乐希看着锦盒中的信笺,迟疑了好大会才抿唇展开。
上方的字迹遒劲有力,且带有份洒脱,实在很难与那面容冷漠的男子联系在一起。
“昨日唐突,已悔思。巧拾绣帕,今归还。小小赔礼,莫嫌弃。愿卿安好……”
乐希读完上方的字,差些被口水呛着。
最后一句,画风不对好不好!
怎么看怎么暧.昧…
乐希像被烫着般,手一抖就将信甩回了锦盒中。
李氏早听见她读信,瞧着她那反应捂嘴直笑:“想不到冷冰冰的陆世子,还有热乎的一面,这个凝膏送得真是时候……”
李氏话中的打趣,乐希如何听不出来,脸微微发热:“他肯定搭错线了,他那么个冷漠又倨傲不讲理的人,怎能道歉!”
想想那张冰冷的脸,说出悔思这样话来,乐希就一阵恶寒。不由得抖了抖。
乐希那模样是真把李氏逗乐了,带有深意的目光又落到那绣帕上。“人家将帕子还你,还是挺君子的。不然,大可拿着逼婚……”
君子…
有君子会不避嫌拉姑娘家的手?!
乐希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逼婚,逼急了她绞头发!
古代是大忌,她可不忌讳。以往在十八岁前,她可都顶着个假小子头。
“娘亲别在那只顾取笑我了,这东西总感觉不收为好!”
“收,为何不收。他是道歉的,你该收得心安理得,至于原不原谅,那是另说……”
李氏笑得温和。乐希打了颤,这般坑人真的好吗?!
乐希犹豫了半会,索性先将东西放一边,准备晚会再问问乐绍元的意见。
今儿他说起这护国公世子时,眼中有着复杂的神色,连带着看她都是那种很诡异的目光。她总觉得,发生过什么。
思定。乐希搁了东西便去了小书房。
已过了午睡的时间。她是倦意全无。不如赶赶稿,将图样尽快给到霓裳阁,好在中秋前便能拿到成衣。
被乐希勒令到院中水盆泡干净的灵犀。也甩掉一身的水,随着她到了书房。乖巧的站在窗柩上,转动着小眼睛静静看乐希作画。
于是,乐希整个下午都泡在了小书房。直至近掌灯时分,乐绍元从外书房回到院子唤她。才吁出一口浊气。满脸笑意的停了笔。
回到正房净了手,乐煜也踏入屋中,脸上还有藏不住的喜色。
乐绍元瞧了他几眼,问道:“是才回来?”
乐煜点头。“是的父亲,今儿和世家公子聚了聚,明年的秋闱他们也会应考。”
闻言。乐绍元轻点头:“这倒是让人有吃惊了,都有哪几家公子。”
乐煜一一道出。皆是一二品大员或候伯世家的,有约十人。
“平稳心态去一试,以你现在的才识,入围不难。再不济还有恩科,其它的公子想必也是这个想法。”
乐煜再点头,应道必会努力,又想起一事:“父亲,今儿在出了茶楼时遇到下值的武定候世子,本是出于礼貌寒暄几句。不料他竟是要往家来送贴子的,武定候夫人明日要来给祖母请安,儿子想着不好让人再巴巴跑一趟,便接了贴子。”
说着,乐煜取出贴子,递给了乐绍元。
乐绍元打开看了两眼,又递给了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