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传来的动静不小,李氏闻声侧目,刚好瞧见乐希气哼哼的模样,对着她招招手。“既然都放人走了,就别气着自个了。”
闻言,乐希撇撇唇,拉着李氏手重新坐了下来。“口舌几句,没意思。”
李氏拍着乐希的手,“那个孩子心思深得有些可怕,不怨以前这李氏被哄骗得连自已的嫡亲闺女都不待见。不过小希放心,她自然不能就那么讨了好去!”
乐希听着也知李氏是动了怒了,方才只是压着,想来也是和自己想到一处。
打蛇自是要打七寸的!
母女这方小声说着,一众丫鬟仆妇进了屋,对着福身两人见礼。
李氏板了脸,目中有厉色。“伯府有伯府的规矩,犯了错事的,不管你体面不体面,皆不会轻饶…”说着,李氏视线打转一圈,众人被扫得心中一凛,呼吸都轻了几分。
“犯了错事的下场可都省得了?!”将众人表情看在眼里,李氏还算满意,拉高了音调再下剂猛药。
众人一听,都卟通的跪了下来,连连道知晓,必定是尽心尽力当差的。见状,李氏也缓了脸色,让众人散了当值去。
原还满当的屋中也空了下来。
春芽被夏荷换了下去歇息,秋菊与朝晨去重新沏茶,徐妈妈趁这会将最新发生的一事与李氏说了。那消失的刘管事媳妇,在府里一处井中被寻着,人却已经死了。
乐希听着是一阵心悸,怎么又出人命了!
“是失足还是自已投了?”李氏神情凝重的问道。
“该是自己投了的,周边没有别的痕迹。”
咣当!!
正当说着,瓷器碎裂的声音突兀响起。
乐希惊得眉心一跳,抬眼看去,朝晨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着,一脸恐惧。
“怎么连个茶碗都没托好?!还不快收拾了!”乐希不知这个一向马虎的丫鬟又怎么了,大声道。
这一斥,朝晨也回过神来,慌忙认错,抖着手将碎片都拾好,用衣摆兜了退下。
“夫人,不是我说,姑娘院子真是没能有个得力的。”秋菊眉头蹙起,将手中的茶给李氏呈上。“朝晨太经不住事,刘管事和那他婆娘的事,全府人都看着,再胆小的也没她那样直接吓瘫了。而昨晚,让她去使唤人给姑娘要热水,也是足足半时辰才抬了上来…”
秋菊不满道来,原本她是犯不着背后说人,却是朝晨太离谱了。且李氏这些天对乐希的态度改变,她又被暂指到了乐希身边,不管谁差没当好主子不满就是下人的错处,她可不想真被牵连。
“这真是,姑娘院子里有着小灶间,怎么会连自己院的人都指使不动?该不会是与那些小丫鬟婆子耍滑,耽搁了吧。”徐妈妈闻言也蹙起了眉,这府里打混的多了。
李氏闻言看向乐希,“她在你面前都这样当差的?”
乐希对朝晨的马虎是知道的,只是这时却越觉不对了。“她一惯马虎的,上回给我拿了个白巾包伤口,祖母气得非要罚我。说话也是口没遮拦,倒没见是那么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