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最近忙都忙不过来,哪有看新闻的习惯。一大早看到有好几通庄小蝶打给她的电话,送走了沈君彦,她便回了电话。
“小蝶,你怎么半夜给我打电话。”
“晚,你看新闻了没有?昨天晚上我们的人拍到了苏然和一个男子,我瞧着背影有点像你老公,打你电话想确认一下,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现在新闻已经发出去了,你看看是不是你老公?真是的话,我同事就要倒霉了。”
“应该不会吧,我老公最近挺忙的。”
挂了电话,乔晚打开网页,娱乐版首页全是苏然的新闻,点进去一看,照片虽模糊,可和她拥抱的男人不是沈君彦是谁?
她跌坐在沙发上,一时之间不愿去相信自己的眼睛。
回想昨天晚上的一切,她辛苦准备了烛光晚餐,原来他和苏然在约会。
心里那巨大的落差,她没办法接受。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叶静打来的,那一刻,她不敢去接,不敢听到她的声音,害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铃声响了停,停下没一会儿又响起来。
“晚,接电话,别让我担心好吗?”
进来一条短信,乔晚一看到眼泪水便流了下来。
她哭着编辑了一条短信:静静,我很好,别担心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一会儿回给你。
把短信发出去,乔晚关了手机。这一刻起,她的世界好似安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情绪也恢复了很多,门突然被打开,沈君彦回来了。
他看乔晚直直地坐在沙发上,眼眶红红的,知道她刚才哭过。那一刻,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走到她面前,所有的解释都开不了口。他坐在她身边,将她揽进怀里,柔声说,“相信我。”
“放手!”她语气异常冰冷。
“宝贝,相信我,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乔晚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相信了你一次又一次,可你始终都跟她断不了。也许我错了,我不该为你来到这里,不该把一生交付给你。”
她语气出奇的平静,没有眼泪,没有歇斯底里,“我们这段感情太多的人不看好,可我一直坚信只要我努力,我们就可以战胜一切,包括横在我们之间那巨大的差距。现在,我越来越没有信心了。你朋友说得对,你太优秀,大概只有苏然这种优秀的女孩才配得上你。而我,在你的世界就像个小丑一样!”
沈君彦拉住她的手,“我的朋友,谁?谁跟你说了什么?”
“你爷爷过世的那天,我只顾着伤心,后来发现你不在了。我冒着雨回到家里找你,可我找遍了两层楼也没找到你。我给顾烟打电话,跟她要你朋友的号码,我想他们也许知道你难过的时候会待在哪里。我给你朋友打了电话,他们告诉我你在苏会所。我跑到苏会所,你的朋友把一杯白酒灌进我嘴里,对我说我配不上你。后来叶云飞告诉我你在沈家老爷子的书房。”
那天的经历明明是那么糟糕,乔晚此刻说起来却是云淡风轻,“从苏会所到沈家,这一路我都在自责,我在怪自己为何那么不了解你。到了沈家,我看到苏然也在,她在安慰你,把我想对你说的话都说了。我不想你担心我,去房间洗了澡,洗去一身的狼狈,才去书房找你。”
沈君彦听到这里,浑身变得冰冷。
“我为你改变了很多,这样的改变让我自己都开始害怕。或许我真该好好反思,我所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
沈君彦冰凉的手试图去握她的手,乔晚用力甩开。
“这次你什么都不会做,我不会再因为你的几句甜言蜜语而原谅你。请你给我点时间,我需要想清楚所有的事情。”
乔晚说完直接上了楼。
剩下沈君彦失魂落魄的站在客厅中央,望着她瘦弱的背影,失神许久。
——
这次乔晚没有躲到锦城去,不想让外婆担心,不想再去麻烦叶静。有些事情她想需要自己去想清楚,别人能帮一次两次,帮不了一辈子。
她不再像往常那样一大早起来给他做早餐,但是每天会做晚餐,他回来吃也好,不回来吃也罢,她从不主动问他。
她搬去了楼下的客房睡,跟他楼上楼下不自觉拉开了距离。
他的衣服她还是会帮他洗,家里她仍会打扫得干干净净。每天存在得意义似乎就剩做家务了。
那个新闻的后续发展是如何的,乔晚没去关心。她相信以他的能力,太容易解决。
这天她去练瑜伽遇到庄小蝶,庄小蝶告诉她,她失业了。
“乔晚,说起来都怪你,那天夜里你要是接了我的电话,新闻就不会发出去。我们公司就不会关门,我和我同事也不会失业了。”
如乔晚的预料,沈君彦一气之下直接灭了庄小蝶的公司。
乔晚给了庄小蝶一张秦虹的名片,“这是新尚杂志社的总编,刚在京都成立了新公司,你可以联系她试试。”
“我其实不急着找工作,我家条件还算不错,暂时没工作,我家里能救济。可我那些同事,很多来京都漂了几年,买不起房子,居无定所,现在连工作都丢了,怪可怜的。”
庄小蝶说到这里握住了乔晚的手,“晚,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就是偷怕的那个同事,因为你老公下了命令,现在没有一家报社杂志社敢用他。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很后悔,很想当面给你老公道个歉,能不能让你老公放过他。小伙子挺不容易的,在京都漂了八年,刚存够了首付,找了个女朋友,这会儿工作没了,女朋友估计也会跑掉。”
乔晚点头,“好,我回去跟他说。”
乔晚现在越来越看不惯他的一些做法,明明是自己的错,却还要把责任推给别人。自己一个不高兴,就彻底毁掉别人。
“晚,我冒昧的说句,你要小心苏然。她对你老公的感情已经不是简单的兄妹了,你别看她表面上很有气质很有修养,其实这种人背地里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我感觉我同事都被她给利用了。”
“他们却是不是普通的兄妹,他们曾经是恋人。”
庄小蝶怔住了,随即开玩笑道,“你这么向我爆料,不怕我写新闻。”
乔晚耸耸肩,“我无所谓。”
“算了,就算你请我写,我也不敢写呀。你老公太厉害,我可不敢招惹。”
——
这天沈君彦回家吃晚餐,家里没有人。他去了乔晚的房间,人不在,好在她的证件都在,他才放心。
他想她大概是去练瑜伽了,他跑出去吃饭。
一个人开着车子兜了好大一圈,不知道能去哪吃饭。如今,他的亲人就只剩下乔晚一个人了。可他却伤了她的心,不知该如何去挽回。
乔晚回到家已经很晚,沈君彦还没回来。
她懒得去管他,洗好澡上了床。
在客房睡了有一个多星期了,她每天都失眠,总也睡不好。不知是不是失眠。
今天稍有些睡意,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被外面“哐哐”的声音吵醒。
不知沈君彦在外面发什么疯,她决定出去看看。
这厮喝得烂醉,走路都走不稳,一会儿踢到茶几,一会儿踢到沙发,最后跑洗手间吐了个底朝天。
他酒量向来很大,不知为何会喝醉。更难以想象他喝成这样是怎么回来的。
他从洗手间吐完出来,看到乔晚站在洗手间外。他有些清醒了,含糊地说了句,“对不起,吵到你了,我这就上楼去。”
乔晚到底还是不放心他,过了一会儿上楼去看看他,他没洗澡,穿着鞋子四仰八和地躺在大床上。
实在看不下去,她帮他脱了鞋,脱了衣服,抹了身,洗了脚。
他醉得不清,又或者太累了,她动作弄的再大,他都没醒过来。
一切都搞定,乔晚站着看了他好久。外人面前风风光光的,其实只是个大小孩,压根儿不会照顾自己。
——
沈君彦一觉醒来,头痛欲裂,摸了摸额头,很烫。
记得昨天晚上喝醉酒,倒床就睡,这会儿身上穿着睡衣。看来乔晚还是没忍心不管他,心里有了丝暖意。
他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他的衣服每天乔晚帮他洗好熨好挂在衣橱里。
下了楼,很难得的,听到厨房有声响。走近一看,乔晚在做早餐。
多久没吃到她做的早餐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那一刻,他多想走过去抱抱她,可怕把她给吓跑。
乔晚煮了点小米粥,盛了两碗,和他一起吃。
看他一边吃粥,一边不停按着额头,她随意问了句,“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