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自己的寄托钰蓉沿着宫道小步朝着约定好的地方走去,提着宫灯的永璜早已等在那里,钰蓉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那个自己亲手而制的荷包,脸上的笑容都是女子的甜蜜。
“这是送给你的!”塞了荷包给永璜,钰蓉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纤细手指捏着的是草青色的绳子,低下也是草青色的穗子,荷包上面绣着的花朵很小,在这样昏暗的烛光下,永璜分辨不出来。他伸手去接,触碰到了钰蓉微凉的手指,犹豫了一下把她的手整个握在了他的掌心,用了用力,钰蓉已被永璜拽到了跟前,他说的话有些急,貌似生气了:“明日我就向皇祖母禀明心意,十五之前就娶你为妻!”
钰蓉握紧了手里的荷包,垂着头不敢去看永璜。他们两个都知道此时此刻说那些都不是最好的时机,她们在等一个很好地机会让她们一举得胜,她们不能输,输了便再也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永璜那些意气用事的话虽然不切合实际,可是钰蓉还是觉得欢喜,她小心把荷包塞到了永璜的胸前,有些羞涩又有些憧憬地说:“明日,你会送我吗?”
永璜把她拦住怀中,嗯了一声。钰蓉从未怀疑过永璜会食言,她坚信着永璜说的那句话,可是次日从清晨等到了午时都未见永璜的身影。钰蓉有些伤心落寞,她回身,背后是巍峨宫殿,空中也开始飘起雪花,遮挡了她的视线,她突然看不清这个皇家宫殿,看不清这个皇家宫殿的人。
裹着厚厚的貂皮斗篷的钰彤脸色开始泛白,钰蓉终究是不忍心姐姐陪着自己在这里继续等候,她捋了捋自己的乌发,努力地笑着向钰彤告别。钰彤瞧着她的落寞,只是叹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钰彤安慰:“一路当心!”
此次出宫钰蓉没有想着还能够在回来如同这次一般地住在宫里,本来保持着坚定信念出宫的钰蓉此时此刻却突然不安恐惧了起来,她紧紧地握着钰彤的手,恋恋不舍却也不甘心地说:“姐姐,要常常提起我,不要让他忘记我!姐姐,不要强求他,我不要他为难!”
那是钰蓉留下的最后的一句话,也是永璜从她口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的确是最后一句。这些话不用钰彤转告,永璜也早已知晓,他不是不去,他天不亮就站在了墙角后面不敢露面,直到马车的声音也不再听到时他还是不愿离开。地上不是何时已经铺了一层雪花,永璜沿着钰蓉的脚印,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后宫。
从太医院再次求了最好的药膏,去杂役房的时候,雪已经由小变大了。永璜把药交给了李嬷嬷,又塞给了她一锭金子,随意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李嬷嬷看着金子两眼泛光,笑呵呵地推门进了兰萱的房间,把药瓶往炕上的小桌上一搁,立马就把金子塞到嘴巴里咬了一下。
兰萱瞧了瞧药瓶,问:“大阿哥来了?”
辨别出了那锭金子的真假,李嬷嬷有些激动:“来了,来了,估计是怕扰了你就又走了!诺,着药是他嘱咐让我交给你,还让我督促你按时擦拭!大阿哥果真是个好男儿,兰萱啊,你可真是好福气!”
笑容有些得意,兰萱一时陷入了对未来的美好的憧憬,回过神见李嬷嬷还是拿着金子看来看去,她撑着身子,伸手去抢李嬷嬷的金子,还抱怨道:“这金子你拿着难道不烫手?你下手也太狠了,我现在身上浑身都疼!”虽然疼,可兰萱还是喜悦的,果然永璜看到她身上遍布的伤痕的时候还是信了她说的话,毕竟永璜是先爱上自己的,自己的话他自然会信,那个女人插了一脚她已很是厌恶,若不是她勾引永璜,自己也不用如今这般痛苦。
李嬷嬷慌张地从兰萱手里抢回金子,揣在怀里,立马又赔笑道:“那不是你吩咐让我下手狠点,再说了,你眼瞧着就要做福晋了,还在乎这点银子?日后金山银山都是你的,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兰萱很是愿意听这些话,果然眉开眼笑地昂起了脊背,道:“若不是我上演了一出苦肉计,岂不让那个贱女人钻了空子!李嬷嬷,这事儿你可得保密,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嬷嬷笑的谄媚:“那是自然,日后老奴就跟着姑娘您了!姑娘您做了福晋,给老奴两锭金子就成了,老奴定一辈子做个哑巴!”
兰萱满意点头:“两锭金子岂会够,每年两锭金子,一个兰萱我都不会少您的,只要您好好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