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儿晕晕乎乎被压倒在床上,仍不知处境堪忧,还半嘟囔半撒娇搡了搡含着她手指啃的某人,笑得贼欢乐!撩得唐南意火气更甚,寻到那处尝不够的菱唇,不给她再喘气的间隙,恶狠狠吻上去。
濒临失控边缘,唐南意用尽最后一丝克制把自己拉回来,赶紧放开要命的小祖宗,离开床这个是非之地,坐到远处的沙发上。
没了那些扰乱人心的吻,唐夭夭也渐渐回过神,意识到目前两人都有些不整的衣衫,又是一阵脸热羞赧,不敢对上唐南意的眼睛。暗自责怪最近的脸皮儿怎么越来越薄了,一边搜寻可用来破解尴尬的话题。
“那个……白释的事情……”
提起这个,攀升的气氛陡然降温,刚才的暧昧旖旎冷凝,唐南意靠着沙发揉了揉略微发酸的眼角,精简浓缩了句。
“白宇董事长暂定白水心,而白释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警方刑事拘留,如无意外,后半辈子是出不来了。
没有了白释的控制,慕氏还有几个资历不小的魑魅魍魉,曾礼手上的股份能否保住,要看他有几分手段了。
剩下的我不会干涉分毫,这样的结果,你还满意么?”
即使在心里设想过千千万万种可能,也绝对没有一种是眼下这种情况。白氏大权众人争相角逐了多年,居然在最后杀出回马枪,被没有人压注的白水心坐收渔利?
还有白释,原本预想中,他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盘算落空,无法在今天顺利接掌白宇而已。可刚才她听到了什么?涉嫌故意杀人罪?被警方刑事拘留?
如果告诉她这个消息的人,不是唐南意,她会毫不犹豫认为对方在开玩笑。可这样戏剧性的一幕如今真实发生了!
短短一天时间白释从天堂掉进地狱,如此巨大的落差在心里上,便足以给予他致命一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把白释拉下台的?”
饶是唐夭夭已经深吸了好几口气,还是无法坦然消化这个结果,她立马从床上跳下来跑到唐南意身边,充满了好奇。
“急什么?地上凉不知道?”
一时激动之下,唐夭夭拖鞋也不穿,直接赤脚踩在地板上。虽说她跑得快,只有短短的几步,可这脚可是女子身上必须好好珍惜的地方之一,唐夭夭的顽劣的恶习得改。待她凑到身边,唐南意把那两只小脚握住往怀里塞,果然带了点儿凉气。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看唐夭夭心思全在他的回答上,不禁叹口气。
“白释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将白雄皓和白睿伏击得毫无还手之力,连他们在白氏的地位也削得一干二净,所依仗的不就是白雄皓与白姜氏见不得人的丑闻,还有白睿彻底无用后,他名正言顺的第一继承人身份?
那么假设一下,如果在他身上也藏有一个见光则死的秘密,如果他同样不是白雄宇的亲生儿子,那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听唐南意逐条逐理,抽丝剥茧,唐夭夭悠然瞪大了眼。
“所以……在白宇董事会召开之前,你暗中把白释的秘密曝光了?破坏了他原本安稳如山的继承人位置?”
唐南意赞许点头,摸摸唐夭夭的脑袋,像揉着一只刚出生的小狗仔,细致而轻柔。可才被肯定的唐夭夭下一秒就迷糊了。
“可白释真的不是白雄宇亲生儿子吗?那白雄宇……可真够倒霉的啊!”
可不是倒霉?简直不要太悲惨!辛辛苦苦竟养了两头会咬人的白眼狼。一个是亲弟弟与美娇妻的产物,受骗了十八年付出了多少宠爱和心血,却是为他人做嫁衣。另一个虽说没给多少关怀,可毕竟吃喝没短,最后披着羊皮谋了他全部家产,一生基业。
唐夭夭越想越觉得做人做成白雄宇这样,也实在是苦逼,还像模像样的啧啧了两声。唐南意敲敲她天马行空的小脑袋,刚还夸小狐狸聪明来着,一转眼就犯傻,真是片刻都不能省心的节奏!
“白释是不是白雄宇亲生的有什么要紧?”
“什么叫“有什么要紧”啊?分明很要——”
话到了末尾,唐夭夭想到了什么立马闭了嘴,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缝上自己的嘴巴。
是啊!他是与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呢?败局已经注定了。
在没有任何外力因素的情况下,每个人对是非曲直的看法都不尽相同。更何况现下还掺杂了各方私心。同白氏没有利益牵扯的大众人群,可能不会仅凭一纸不明真假的血缘鉴定书便轻易相信,可这是白宇高层事务他们并没有多少参与的权利。
反观那些一心想推白释下来,取而代之的董事们。对他们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千年难遇的一场东风。曾经白释有望白宇董事长最大的优势,如今俨然成为最大的阻力!
简简单单的一纸血缘鉴定书,足以把白氏一锅清水搅混。那些碍于白释原本身份不甘闭嘴,却又等待时机伺机而动的董事们,他们对权位的贪念将借着这场东风燃烧起来。身份不正言不顺便是最有力的武器,白释在白宇绝对权威地位率先被破了。
而唐南意在击破白释看似固若金汤的防御过程中,只用了一招。不费吹灰之力的一招,对方已然方阵大乱,溃不成军。
“那……他又怎么会被逮捕?”
一条条的信息实在难以消化,唐夭夭好奇宝宝一样一个接一个问出自己的疑惑。对于这个无甚营养的问题,唐南意的态度更加漫不经心,如果提问对象不是惹不起的小狐狸,他沉默不语闭目养神都有可能。
“白雄皓和白姜氏的丑闻一曝光,白雄宇立刻心脏病突发。白释做好准备接手白宇,白雄宇直接一命呜呼,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很难让人不去怀疑这其中的猫腻。”
“那……证据呢?没有证据,警察局总不会随便把人逮捕吧?”
“证据也确实有。”唐南意故意在关键地方卡壳,存心欣赏唐夭夭火急火燎的炸毛小模样,恶趣味满足了才悠悠开口,语气一贯漫不经心。
“白释不是白雄宇亲生儿子,此消息一出,会引起一连串连锁反应。其中不止包括白宇内部,稍微有点可能的人都开始心思活跃。同样还有,把身家性命全压在白释身上的人,随着他地位的晃动,原本死不松口的牙关也翘起来。”
“在白雄宇住院期间的主治医生,刚好是这种情况。白释不可靠了,他的脑筋正乱得厉害。这时候倘若有个人既知道他的罪行,又承诺保他。威逼利诱之下,还愁他不肯原原本本把真相吐出来?”
一边是地位岌岌可危,自身难保的白释,一边是即使他白释成功继承白家,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唐南意,如此悬殊的实力相较,傻子都知道应该怎样选择。
有了证人亲口指证白释的罪行,至于证据,乱七八糟的心脏病真药假药一抓一大把。白释如今大势已去,唐南意稍微施加些压力,在狱中安排几出“意外”,白释能不能活着出来只是一句话的事。
不是第一次知道唐南意的手段,可唐夭夭却是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意识到,她的男人原来这么牛叉!这简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死的节奏啊!
“既然你这么轻松就可以解决了白释,那怎么不早些?凭白让他在我们面前蹦哒那么久?”
尽管已经对唐夭夭时不时冒出来一些奇言怪语适应良好,此刻唐南意还是免不了哭笑不得。人这真当白释是一棵大白菜,想砍就砍了?
“哪有你说得那么神乎,把我当仙了?
白释又不是木桩,现在原地不躲不闪等你打他。这中间我们有过不少较量,他的心机城府也算现下少有,能忍能攻,所以我才不让你正面对上他。
这场角逐,我胜在多了他几年的阅历,还有站在如今无人撼动的位置。
如果占据相同的条件、资源,白释不一定输我。不过成王败寇,以他那种睚眦必报的阴险性子,爬到高处必不是一件好事。”
“好好好!你说得都是千古名理,反正我只要知道,唐南意最了不起就好啦!”
唐夭夭只要一想到白释的所作所为,就克制不住满腔的怨恨,如今终于将他伏法,也终于可以给长埋于地下的本尊一个交代。她狠狠呼出一口浊气,浑身彻底轻松惬意起来,在没有什么梗在心头了。
“对了!白水心怎么会成为白宇董事长?你是不是在幕后当推手了?”
等了一晚上,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终于问到了,忙碌了这么久他唯一想回答的问题。唐南意眯了眯眼,有些神秘莫测的语气问道。
“想知道?”
“嗯嗯。”
唐夭夭的想法是,这么神神叨叨一定有个很有来头的原因,于是她小鸡啄米般点点头,西子捧心状满含期待,耳朵竖起来等着唐南意回答。唐南意似乎也蛮有良心意识到,这关系的确是卖够了,清清嗓子开口。
“慕刑天因你是女子便放弃你,为曾礼铺路。
既然如此,我不仅要让白水心冠上白家最高头衔,还要让白宇处处压慕风一头。即使曾礼费心心机坐稳慕家掌权人的位置,也永远被一个女人压得喘不过气。
慕刑天不是轻视女人么?让他呕心沥血了一辈子的慕氏处处被女人踩在脚底,他寄予厚望的孙子处处被女人打压,这个教训应该足够他铭记一生!
傻蛋,你说好不好?”
好不好?怎么可能不好?
他明明已经大体控制住白家,把白宇并入唐裔版图应该不费多少功夫。而他花心思扶植白水心上位,不惜使用背后操控傀儡的手段,只是为了给慕刑天一个教训,只是为了给她出口气,只是为了让放弃她的人终生活在懊悔自责里。
他这样一番良苦用心,怎么可能不好?
唐夭夭放任眼眶凝聚了好久的泪水喷涌而出,她再管任何形象一味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不成言语,抽泣了半天才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傻蛋!你才是……傻蛋!你是……最……最傻的……大傻蛋!”
唐南意发誓他真不是故意要把小祖宗弄哭的,只是她金豆豆说掉就掉的本事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说风就是雨。以前都是梨花带泪,哭得可怜兮兮直叫人心尖儿发软,几时见她这般不要命的哭嚎过。唐南意当下乱了方寸,手忙脚乱给她揩泪。
“好了好了,不哭了,把脸哭花就不好看了。”
唐夭夭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咧着嗓子大哭,嘴里不依不饶骂他傻。唐南意不爱听了,他这么英明神武睿智不凡,哪里傻了?
“我唐南意的女人,谁敢嫌弃?
慕刑天有胆子舍弃你,就要为自己的有眼无珠负责。
唐夭,你可说清楚这哪里傻了?”
为了说明他真的是很严肃在计较,唐南意还配合着唬了一张脸。唐夭夭愣了愣,随后……哭得更厉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大家可以给端留如下此类评论“这样甜甜蜜蜜拉仇恨是要闹哪样?”
“论腻死人不偿命的底限究竟在哪?”
然后咧,端可以向大家郑重担保,现实生活中像咱家小叔这样的好男银已经绝种了,还不快稳妥妥包养了?
哈哈,大家不喜欢白白,所以,端在一章内赏白白一帐红了。
一章码了一天,这速度端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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