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萧尧竟没有再执拗地和她争执,看起来是个好现象。舒殢殩獍沉醉扬了扬唇。
“过来,陪我喝一杯。”萧尧自斟了一杯酒,又另拿了一个杯子,满上。
沉醉挑眉,“我不喝酒。”
萧尧笑,“明日太阳升起,便是罗敷有夫,使君有妇,算作临别一聚如何?这是我最后一次以这样的身份见你。”
这样的身份……什么身份?他没说明,她心中却知道,他无妻,便是自由的身份。顿时忍不住暗叹,静静看着他脸上的笑,那笑却偏偏掩不去他眼中此时的颓淡,她只觉心中跟着难以言喻的窒闷,不由蹙眉嬖。
“不愿意就算了。”萧尧见她坐在床上一动未动,却也不恼,只是径自仰头将酒喝尽,又满了一杯,“那你就在那里,我在这里,我坐到天亮就走,你若困了,你睡就是。”
沉醉,“……”
她本来就睡不着,现在萧尧一闹,她还要怎么睡乐?
“对了,不要妄想叫人来将我赶走。你这周围有怀陌的人盯着,到时若是让他知道我在你房中,小心明日他临时反悔,不要你了。”
萧尧眼中的幸灾乐祸,真是太嚣张了!
沉醉咬了咬牙,妥协了。
倒不是怕怀陌不要,他若是不要,她转身和孩子走了就是。只是让怀陌知道了萧尧半夜来这里,又将是一番不平静。
掀被下床,她只着了中衣,虽是穿得规整,但到底于礼不合,随意拿过一件外衫披上,走至萧尧身旁的位置坐下。
萧尧将满了酒的杯子放到她手中,妖孽地笑:“临别一杯,喝完以后,我放你嫁给他。”
“果真想清了放下?”她挑眉。
“恩,”他淡应一声。
沉醉点点头,这杯酒着实该喝。
她喝尽,却不料萧尧凝着她,又道了一句:“至少一年,至多两年,必定原物收回。”
“噗……”
含在口中的一杯酒,生生喷出来。
萧尧不知是料定了,还是反应快,竟完完全全的躲了开去,毫发无伤。
沉醉一面咳嗽,一面瞪他,萧尧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肆无忌惮地大笑出来。沉醉很想将手边酒壶里剩下的酒全泼到他的脸上,让他笑!
将她取笑够了,他才好心地拿出手帕,又嫌弃地指了指她的衣服,“真脏!”
沉醉恶狠狠瞪他一眼,负气地用力扯过他手中帕子,潦草地擦了擦,又狠狠扔回给他。萧尧笑着接过。
酒,终究没喝下去,之后萧尧也没有再要她喝。她不过是坐在一旁,看他喝酒。
他每一杯酒入口,沉醉就很想问一句,你什么时候走?但是他动作着实太快,总是她还没有问出口,他就又一杯入了口中。如此接连几次,她都挫败了,自己乖乖安静下去。
两人沉默良久,房间里的空气诡异得厉害。终于,萧尧淡淡开了口,“萧云罗是长孙长丰的女儿。”
沉醉真真愣了片刻,方才明白过来萧尧说的是什么意思。
萧云罗……是长孙长丰的女儿?!
“萧云罗不是长孙长丰的大哥长孙长云的女儿吗?”反应过来,当即就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