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母亲,罗敷被这样的画面刺激得浑身发抖,手指颤巍巍指向沉醉,“你,你,你……沉醉,你怎么如此不知自爱!”
沉醉见到罗敷忽然出现,也被吓呆了,睁大了眼睛,愣愣望着母亲,脑子里,嗡嗡乱想,控也控制不住。
罗敷见沉醉毫无反应,还呆呆地躺在床上,怒不可遏,“你给我下来!”
罗敷何时对沉醉这么大声过?此刻,沉醉一凛,浑身一颤,下意识起床。
然而,她刚刚一动,立刻牵动了左肩的伤口,那股痛意猛然上来,痛得她眼前狠狠黑了一黑阄。
怀陌下意识伸出手臂去扶她。
“拿开你的脏手!”罗敷冷声斥令,恨得发颤。
怀陌闻言,唇角一勾,非但没放,反而将沉醉重新放回了床上哦。
沉醉还要再挣扎着起来,却被怀陌按住,沉醉皱着眉头,又急又怒望着他,怀陌眼色一沉,示意她不许动。
怀陌身子微动,便凌空而起,重新坐回轮椅之上,面向罗敷。
他似乎正要说话,有那么一刹那,沉醉也很疑惑,这种情况之下,他不赶紧灰溜溜逃跑,他还要说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他欺辱她,如果不是她母亲到得正是时候,他还不知道会怎么对她!
然而,终究没有……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沉醉回首往事,还会想,这一刻,他原本要说的是什么?如果他说了出来,那么之后,她和他之间,会不会少许多曲折?
“夫人!”
一声惊叫,忽然闯入,赶在了怀陌开口说话之前。
红久从外面跑进来,睁大了眼睛望着房间里的罗敷,低呼,“您怎么又回来了?!”
罗敷闻言,冷笑,转头狠狠瞪向红久,“我怎么又回来了?我不回来,怎么知道你们做的这些……这些……荒唐事!”
终究是自己的女儿,此刻,便是盛怒之下,罗敷也留了余地。
红久一愣,没明白过来。要说她带男人回来,可是,那男人也被她送走了啊!想着,红久往沉醉看去,这一看,红久霎时倒吸一口冷气。
怀,怀,怀陌!
她进来时,只顾着震惊罗敷的存在,竟然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更值得她震惊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红久惊呼。
怀陌冷冷而笑。那高傲的模样,不可一世,完全不像是被人家母亲捉奸在床以后该有的样子!
罗敷冷斥红久,“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千方百计阻止我进来,不就是因为沉醉的床上藏了这个男人?”
“床……床上!”红久张口结舌,目瞪口呆,讷讷望向沉醉,睁大了眼睛。
沉醉有口难言。
原本还因为被那人欺辱而哀痛,可是,这一刻,被罗敷撞破,又经红久这一咋呼,那股哀痛竟然悉数化作了哭笑不得。
红久见沉醉无奈的表情,立刻反应过来,不要指望沉醉能帮她!而现在,罗敷要怪罪的,首当其冲就是她,红久!
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红久立刻反应过来,也不管事实真相,冲过去,就动手……打怀陌!
“你个色胚!你个采花贼!你潜入我们小姐房里做了什么!”
“老娘不过出去扔条蛇,你就趁虚而入,跑进我们小姐房里,污她清白!”
“你说,你说,你做到哪一步了!天,我出去了那么久,你,你,你该不会得手了吧!”
“……”
红久缠着怀陌就打,嘴里各种咋呼。她的目的很简单,她也不管沉醉是不是自愿的,总之,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两个被罗敷捉奸在床了。而她红久,很显然要被连累,那与其让罗敷同时怪罪他们三人,不如全都推给怀陌,让怀陌一个人去死……这就是所谓的,牺牲少数,救活多数。
秉着这个心态,红久打得很投入。
而沉醉罗敷见状,目瞪口呆……
采花贼……污她清白……得手……
红久,你的想象力要不要这么丰富!
红久招招不含糊,怀陌坐在轮椅之上,却是每一下都轻巧避开,游刃有余。然而,却也并不还手。
红久越打越来劲,其实……她是真的很想打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她就很想打他!就像从第一次见,她就很想让萧尧娶沉醉一样,一个道理,异曲同工。
这时,终于有机会了!
“我们小姐还要嫁人的!你这样污了她的清白,她嫁不出去要怎么办,你娶吗?!”
红久骂到后来,已经不用脑子了,只图一时嘴快,脱口而出。
而在房间里的其余三人听到这话,皆是一僵。
你娶吗?……
怀陌浑身一紧,闪避的动作竟也顿了一顿,眼睛里,一抹复杂的情绪当即掠过,那样不由自主,完全是本能的反应。
沉醉愣住,待反应过来红久说了什么,唇角轻嘲。
罗敷一直注意着沉醉的态度,知女莫若母,这时,见到沉醉脸上的苦笑和自嘲,当即,脸色大沉。
红久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闯了大祸,竟然继续口没遮拦,道,“你欺负了沉醉,你要负责!你要负责!”
到这话出来,红久终于稍微意识到了不妙,原本的咋呼,猛地顿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