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來越冷,而我因怀着身孕不能用药水泡脚,那些药材都是活血通经的,绝对禁用!因此今年腿疾无法用药,只能在床上躺着。这样到少了挺多麻烦,总是在外应对旁人难免会被瞧出马脚,这样闭门不出,又免了请安,所以反倒轻松了下來。
可是入了十一月,我的心情又低落了下來,每日除了陪着孩子们,便抄写经书。
十一月十七,是玉儿的忌日,一转眼,竟已过去七年了。
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抄写经书,做些与他年纪差不多的衣物给他烧去。
宝月看见我的在抄经,就在一旁看着,然后问道:“母后又想起玉儿哥哥了吗?到时候还带我们一起去烧纸钱吗?”我点点头,道:“到时候也带元曦一起去。”从前元曦不在宫中,我不好明言带他去拜祭,如今他既是我的义子,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叫玉儿一声哥哥。
到了那日,雪下得极大,我们三人乘着马车去东内,到了玄元庙,我被扶着下车,用步辇抬了进去。
跪在一众牌位前,我的目光缓缓飘过,在启恒的牌位上逗留良久,然后才指着玉儿的牌位对元曦和宝月说:“那是你们的哥哥,佑玺。”两个孩子磕了头,上了香。我默默的烧着经书和八岁大的孩子所穿的衣裳。
“要是你们的哥哥还活着,就八岁了……”我眼中含泪,哽咽着说道。想起我腹中还有一个,不管他的到來是好是坏,却因为我有过失去亲子的切肤之痛,所以才不忍心让他连这世间的面貌都不曾见到就离我而去。
宝月懂事的帮我擦掉眼泪,说道:“母后,您别伤心了,虽然您沒了哥哥,但是您还有我啊!我会永远陪在您身边的!还有元曦哥哥,是不是?”
元曦微微一犹豫,然后说道:“是,太皇太后,元曦也会永远陪在您身边的。”
我笑了笑,对宝月说:“你元曦哥哥陪着我到还有几分可信,你长大了可是要嫁人的。”
宝月红着脸说:“那我不嫁人就是了嘛!”
我笑道:“这可由不得你,好了,东西烧完,咱们就回去。”
火光映照着我的脸庞,我看着沉默不语的元曦,只觉得他有些心事。回去之后,我打发了宝月去做事,单独留下元曦,问他:“你今日说永远陪在义母身边……”元曦垂下眼眸,道:“是,元曦愿意陪着太皇太后。”
我看着他,柔声问道:“可是你因何犹豫呢?”
元曦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道:“元曦犹豫,是想着家中母亲……可是后來也想着元曦已是太皇太后的义子,于情于理,元曦都愿陪着您。”
我心中轻轻叹息,这孩子到底还是重情义,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快去看看宝月吧,她一个人又要闹脾气了。”
元曦立刻一笑,道:“是,您今日出去了一趟,得好好休息,保重身体。”说着施了一礼退下。
这次的胎过了头三个月,我的胃口还是沒有好起來,春分有些着急,找沈七來看,沈七道:“每次怀胎都会有不同的症状,太皇太后此次怀相不好,可要微臣开些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