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那么此事以何结论呢?若不给个说法,只怕后宫不安,朝堂也会有所议论。”
“那皇后的意思呢?”
我看着他说:“既然周太医已死,那就从他身边的医官下手吧!”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道:“皇后似乎很想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我笑了笑,说:“以己度人,臣妾也是三番四次险些失去孩子的人,为了杜绝后宫不正之风,此事必得有个结论!所以,请皇上借金吾卫给臣妾一用!”
我很少和他这样争锋相对,知道他不喜欢,但我一定要查出郑贵妃和太子的秘密!
他的脸上又出现了那厌恶的表情,却像盯着猎物那样牢牢盯着我,我不解的问他:“皇上在看什么?”
他道:“当然是在看皇后了,原来在一个位子上那么久了,真的回不去了。”他疲惫的挥手:“你出去吧!”
我还是不依不饶:“皇上,金吾卫……”
“朕让你出去!”他怒喝一声。
我的话噎在喉咙里,深吸一口气,屈膝行礼:“臣妾告退!”
我虽然在他面前受了喝斥,但他还是派了金吾卫搜查太医署和周太医的家中,并将周太医身边的医官抓起来拷问。
有时候,打草惊蛇也是一种办法。
是夜,郑贵妃和太子一起去紫宸殿求见皇上。
出人意料的是,第二日就传来郑贵妃以“意图谋害皇嗣”罪责被降为最末等的采女,迁居长阁幽禁。
变故太快,这样的结局也显得太过仓促了。
下朝后,启恒拖着疲乏的步子来承欢殿,一坐下就发着呆,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我不好直接问郑贵妃的事,只说:“既然如今事情已水落石出,那也证明了贤妃是冤枉的了,臣妾这就命人把贤妃放出来,皇上意下如何?”
他这才回神,淡淡说道:“贤妃挑唆后宫不安,禁足也不算冤枉了她,也是她身边的宫人不好,不知道规劝主子,传朕旨意,贤妃身边的近身宫人全部杖毙,余者发往掖庭当苦役。”
我大惊:“皇上!您、您这是……”
“朕还没说完,贤妃不贤,但朕念起侍奉多年,就不褫夺她的封号,还是贤妃。只是今生不得再出宫门一步,非朕命不可探视。皇后,你记下了吗?”最后一句,他是问着我的。
我不知所措,只觉得今天的变故太令我瞠目,一时愣在那里。直到春分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衣袖,我才垂下眼眸,低声道:“是,臣妾记下了。”
“过两天左相的事也会告一段落,淑妃没了母家,朕已让她去江陵度过余生。自此之后朝堂,后宫都会风平浪静了。”说着,他站起身,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阿娆,该做的我都为你做了,剩下的,你就别再惦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