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没想到的是,我们三方努力得结果到了那天还是赶上了风雪。而我这一天已经到了加拿大,飞机测试的时候诺基不想让我上飞机,我执意坐了上去。
飞机在傍晚的时候穿过座座山,离山峰最近的时候,我好像听见山端的雪被飞机扬起的风吹得簌簌落下的声音。等我坐车等在机场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我说我要下车亲自接人,诺基当了,自己带着伯德进了机场大厅,不一会儿我的家人被带到了车上。
“哈哈……”虽然冻成狗,妹妹心情不错。
爸爸一直在反胃,鼻子似乎也哼哼地,“感冒了?”我问爸爸。
“嗯!自从生了那个病,就跟林黛玉似得,冷不得热不得。”爸爸恨恨不平道。
妈妈坐上车看着我,摘掉手套摸摸我的脸,“冷不冷?”
“不冷!我在车上都没下去。”
诺基上车,伯德做到驾驶座,诺基坐在副驾上系好安全带回头,“可以走了吗?小姐。”
“走吧!”我说。
坐上直升飞机,父母都有点不安,爸爸难受到一直抱怨说“我快死了,我快死了。”
“爸爸稍稍忍一下,到了家里我找家庭医生给你看看。”我说。
妈妈一边帮爸爸揉胸口揉肚子一边说:“老了遭人嫌!”
“是啊是啊。”爸爸倒在椅背上不言语。
飞机起飞,妹妹望向窗外。
“我们去哪里?”
我笑,“一座修建了半个世纪名叫夏宫的城堡。”
“哇!”妹妹惊喜。
“可以拍照,但不能发朋友圈,我们要低调!”我说。
“我知道的。”
飞机飞过崇山,脚下的银色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眼睛,太美太美了,简直就像梦里才会出现的景象。
听着伯德和诺基的对话,风速是多少,坐标是多少,飞速多少,距离地面多少,飞行等级的,我听得云山雾绕,想着还真得考个飞行执照出来。
飞机忽然慌了一下,吓得本来刚沉浸在美景里的我们惊叫了一下。
“怎么回事?”我连忙问。
“没事!”诺基说:“刚转过的那座山峰,到了风口,风太大了。”
飞机又慌了一下,明显没往前飞还倒退了几米,吓得我心都停了一下,连忙问:“你们确定没事?飞机……”
伯德操作着飞机,“小姐别怕,只是风大而已!”
飞机在空中停了几分钟,飞得稳了一点再度往前飞。之后又经过了几次这样的危险,终于安全落在夏宫的停机坪上,我被惊出一身汗,想着送父母走的时候一定不能再遇上这样的坏天气了,全过程让人提心吊胆。
从飞机上下来,眼前的景象让家人都是震惊。
“像故宫一样。”妈妈评价。
“哪有那么夸张!”我跟着走下来,诺基已经招呼城堡其他人来帮忙拿行李了。吉娜也走过来,她走到我身边问:“小姐吃得用得都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这三位尊贵的客人是先用餐还是先洗澡。”
我连忙转身问了他们,意见不一,但最后都统一了先洗澡。
晚餐是在一楼巨大的水晶吊灯下吃的,门里四个壁炉呼呼地冒着火,门外风停了,雪花,巨大的雪花洋洋洒洒飘落,簌簌地雪声让人心里觉得美好而安全。
咯吱咯吱,隐隐有声音传来,大门被推开,一身风雪的男人,手边一个手提箱站在那里。
“小姐,我回来了。”我回头,艾德莫若头上的雪花正在融化,脚边已经有了水渍。
吉娜拿了毛巾上前,我看着他呆呆道:“哦!去洗热水澡别冻着,洗完过来吃饭!”
艾德莫若向我父母问好,然后跟着诺基离开。
“那是谁?”妈妈问。
“艾德莫若啊!”我问:“不认识了?”
“感觉哪里不一样了。”妈妈说。
妹妹道:“艾德莫若的眼睛不是黑色的吗?”
爸爸也说:“怎么变成蓝的了?”
“美瞳?”每每看向我。
“是啊!在中国一直用黑色的隐形眼镜。”
餐桌上都静了一静,爸爸说:“混血……”只说了两个字没再说下去。
妈妈道:“蓝眼睛多好看。”
“谁说不好看?”爸爸道。
但是,如果我将来的孩子有一双蓝眼睛,我一定觉得那不是我的孩子!很奇怪,我就是如此肯定,我的父母也一定跟我一样笃定。我们不歧视,但我们很别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