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客留居】遇袭的消息,这边才是有人动了手,那厢就已经有人将此事传到了城外的庄子里。
等到了萧辰琛晨起后,便已经由追云将消息恭敬呈上。萧辰琛看过后,低声吩咐了几句,不等用了早膳,追云就已经打点了物件,骑着快马回京去了。
事情一如他所料的一般的发展,叫他出乎意料的却是景娴手中产业下的这几个心腹。虽然处事不够圆滑和聪明,如今看来的,倒都是可用的。仔细训练一番,并非不可重用。
到了他这份上,能够驱使的人千千万万,可忠心的人往往比聪明的人更加重要。
一入了暮春,过了前些日子的阵吐后,景娴的身子就越发的缺觉了起来。一日里的,倒是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睡着的。
萧辰琛初时以为景娴身子的异样是中了旁人的算计。前前后后换了府医,太医,以及附近城镇【荣德堂】的名医,先后把脉,都说是母子安好,而这嗜睡,怕是因人而异,这才总算是放下了心来。却也是叫人拿了上好的皮毛赶制了不知多少的厚毡子垫子,务必叫景娴睡的是舒服。
庄子里更是静谧一片,丫鬟仆从走路也都是轻飘飘的,生怕是有任何不合时宜的的举动,惊动了女主子。
等到日头已经上了树梢,景娴才是迷迷糊糊地从柔软的被子里转醒了过来。
蹭了蹭带着枕边人温暖而熟悉的气息的枕头,白玉一般的手臂,从被子里舒展了出来的,下一刻,就已经被一双温热的手重新塞进了被子里。
身侧的床褥被子因为重力的作用,微微下陷。即便是闭着眼睛,双手还是有自主意识般的,如同水蛇一般的缠上了身边人的腰迹。埋首在了他的胸前。乌黑的发丝在身后散散落落,衬着怀中女人越加肤色如玉,构成了一副微微有些霏糜的画卷。
纵使这样的景色早也就看过无数遍,手中抚着这白玉一样的人,萧辰琛的心中依旧是有一瞬间的窒息。
看着怀中就好似是蠢萌的小狗一般躬着身子的妻子,萧辰琛的整颗心就像是融化了般的,嘴角微微翘起,胸腔震动,喉咙处传来了一阵闷声的笑意。
想着景娴身怀有孕,怕是这个姿势时间保持的久了,身子不舒服,片刻后,就伸出了自己的长手臂,一把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中,好叫她睡的更加的舒服些。
俯首在萧辰琛的脖颈处,轻轻地摩挲了一会儿,好一会儿后,景娴才是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眼睫毛还带着的湿润的水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见了身子倚着的人,面上带起了柔和的笑意,娇娇软软,“阿琛。”
那样的娇柔的声音撩拨着,萧辰琛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幽深,下一刻,薄唇就已经落在了她的眼睛上,鼻子上,留恋辗转在她的唇上,直到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了起来。
景娴看在了萧辰琛的胸口,轻而易举地的就能够听到身后的男人的‘咚咚’的心跳声,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虽然面上看起来极为清峻疏离,可走近了,却能够发现,里头的血却是热的。
萧辰琛深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惊人的热度,眸光氤氲,深邃迷人,喑哑着声音,大手缓缓地抚着景娴的背,不知不觉间就吃了无数的嫩豆腐,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从床头挑起了一件嫩黄色的小衣,“我来给你穿衣服。”
景娴的脸不争气地红了,扭了头就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胸口。
萧辰琛抿着唇笑,手中的的动作却是不停。
这世上的女子,怀孕的时候,姿色或多或少总会是降了些许,就是他的母亲,徐皇后怀锦好的时候,也大体如是。偏生她过了孕吐的那些日子后,养的就是珠圆玉润,粉嫩水当,越发的好看了起来。
起了后,两人温馨地用了膳,萧辰琛去了隔壁的书房,景娴才和锦好一起在庄子的花园里走动。
按例,未婚的皇家女不可随意出入宫门。可如今徐皇后尽掌后宫大全,一句‘琛王妃有孕,皇后娘娘担忧儿媳的身子,遣了与琛王妃交好的嫡出公主,相伴解闷。’虽然是有些不合规矩,可是明面上的,就是谁也都挑不出错来。
宫中有【镇国候府】以及【琛王府】经营多年的势力在,徐皇后本就是手段了得,再加上有昭帝的恩宠,不消是半月,就将这宫中上下,制的是如同铁桶一般。
锦好这些年本就是被拘的慌,如今已然及笄,没多久,想来就要定下了婚事,大婚后,就算是公主也是和未嫁女不同了。
趁着这个机会,自然也好让她松快松快。
景娴久不居京城,这些年,也没有一个闺中密友。锦好虽然是嫡出公主,可浑身上下,气韵天成,没有一丝公主的骄奢纨绔的气息,更兼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天文地理,也颇有涉猎,就是论起策论来,也是能说的是头头是道。说是七巧玲珑心,也不为过。
有如此奇女子相陪,景娴求之不得,几日下来,两人就好的成一个人似的,就是萧辰琛见了,时而也是暗暗称羡。
入了暮春来的,沉甸甸的挂在了枝头的桑葚,渐渐的也都熟透了,将枝丫倾倒,一颗颗饱满熟透,抬手就能捡下了几粒。
地上星星点点地点缀着一些娇嫩的花束,妖娆美艳,难得清新闲适的好天气,两人走了片刻,锦好忖度嫂子身子重,抬眼看了四周一眼,就吩咐人去前头临湖的水榭里准备一番,一边则是搀着景娴往那边走去,也好休息一番。
才是转过了假山石,便是见了两个婢女躲在了一处交头接耳。
“唉,你可知道京中最新的消息。”其中的一个,年级长些,颇有几分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