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客栈。
赫连城进了屋,便是冷沉了一张面色,坐在了一旁,大手重重地落在椅子的扶手上,青筋迭起,可见心里头是含蓄着多大的火气。
他自诩是一国亲王,可却从未受到过如此的‘奇耻大辱’。虽然被手下保护的好,可是衣衫上到底还是沾染了一些恶心的眼色和气味,尤其这衣服还是他最为是看不惯的大焱人的衣服,心中恼恨,当即便是动手,将自己的外衣给剥了个干净,随意地地扔在来了地上。
好在这客栈也是足够上档次,屋子里的地龙更是烧的足足的,因此也并不冷。
跟在了他的身后的几个大汉,相互间对视了一眼,分别在打开了得窗户前占据了一个有力的位置,不消是片刻,如同是鹰隼般的眼睛就是瞅见了对面街道的拐角处的几个偷偷摸摸的,躲躲藏藏,看似是在刺探着什么的身影。
显然易见,今日这街上的这一出,果不其然已经是被有心人给注意到了,不由得在面上拧了拧眉。不过是片刻后,也便是将这个窗户给重重地关上。
巴格冷着脸,面上到是多了不少的悔意,瞅见了赫连城后,快走了两步,壮硕的身子,重重地在他面前跪下,“属下坏了爷的大事,导致身份暴露,请爷降罪。”
他的心中不知道是有多少的懊悔,主子一路带着他们几个,穿着打扮形似大焱人,其中必有要事,可惜的事,才是刚刚入了大焱的皇城,竟然就是被自己的多嘴多舌给破坏了。
赫连城冷哼了一声,看着巴格冷着脸不说话,自己的打算,确实是被他给破坏了。眼神微微的转了转,闪过了一丝冷冽,想不到这大焱皇朝竟然也是个卧虎藏龙之地。
他自然是不会相信,就凭区区的几个平头百姓,就能够认出了自己和手下非是族人。
“大焱人诡计多端,还请主子饶恕了巴格吧。”格勒和马扎哥是今日一起跟随在了赫连城身边的另两位大汉,看见了主子如此态度,一边也是为巴格担心,一边心中不免也是多了几分怨气。心中暗暗想着,若是再碰上了那个小子,非得是好好地打他一顿。
赫连城的眸子闪了闪,似乎是有几分飘忽不定,才是缓缓地说道,“起来吧。”如今事已至此,到不是他随意迁怒就是能够解决的。
“是。”跪在了地上的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起身站立。
巴格心有不甘,上前一步,“主子,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如今他们燎越人的身份已经是暴露,一国王子不打招呼径直进了他国的都城,只怕不免会是引起两国的纷争。
赫连城粗糙而宽大的手臂,在身下的椅子上重重地握紧,片刻后,才是吐出了一口气,冷着眸光,“明日就对大焱朝堂提交国书吧。”
既然已经有心人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想来不用是多久的功夫,这件事便会是闹得人尽皆知,如此一来,他到不如是大大方方地道明了自己的身份,也免得在这异国他乡,畏手畏脚,平白受了闲气。
巴格点点头,默然应下。
等到了第二天,赫连城等人已经是重新换上了燎越国人的服饰。起身后,慢悠悠地用了早膳,便是有羽林军,并着司礼监的太监而来,到这客栈内,宣旨传了燎越国七王爷入宫。
一国王子来访,并且在悄无声息中已经是到达了京城,可是分明这四方关城来报的各国的车架分明不过是堪堪过了关口,一时间,不由得是震惊朝野上下。
燎越派出的是素来最骁勇善战的七王爷,满朝文武,无一不莫大深思,其中有远见者的,更是想到了当年这位可是侵袭过大焱北边军防的,而当年王朝中的绝世名将已经腿疾陨落,只怕,这一次真是,来者不善!
可是,即便如此,大焱素来以礼仪之邦著称,即便是心中多有肺腑,可也自然不会在这种场面上失了颜面。
正儿八经地往朝中递了国书后,赫连城进了[昭德殿],几番来来往往相互试探的话后,太子萧辰睿,长袖善舞,不失皇储之风,帝心甚悦,当即命萧辰睿,总领了接待各国使臣的事宜。
出了[昭德殿]后,赫连城便是由着太子萧辰睿亲自领着入了皇城之中为了各国使臣下榻的使馆,太子温润尔雅,尽显威仪,又是热闹了许多,使馆中才是渐渐散了开去。
赫连城负手立在了屋子内,眸光深沉地看着这使馆的墙壁上所挂着的大漠狼烟图,往昔的血色残阳似乎就是在一刻尽回到了自己的心头,喋血的战马,刀剑之上沾染着的浓厚的血液,如此的淋漓畅快,却同样是备生悲凉。
过了片刻后,才是有低低的笑意在嘴角化开,言语中却是多了一分惋惜,“去打听打听,大焱的三王爷,萧辰琛现状如何?”
“不过是一个残疾的废物,王爷打听他做什么。”马扎哥年纪尚轻,当年的事情许多也都是不甚清楚。入关后,更已经在大焱多日,自然是没少听说了这个传说中的残疾王爷。草原人素来敬佩强者,对于残腿的人,如此的弱者,他却是看不上的。
“马扎哥。”巴格的面上闪过了一阵不赞同,相比起来,他年长了许多,当年大焱和燎越之间的几场战役,他还是心中有素的,即便是家国不同,可是对于强者的钦佩,自然也是叫他不容置疑地认为那大焱的三王爷到是个货真价值的英雄。
忙是上前一步,抬着头,保证着,“王爷放心,属下必定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