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城的心中已经说不出究竟是有什么滋味了,不觉得也是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面上通红,眼神迷醉,没了丝毫的神采,本先也是极为是朝气的俊朗眉眼,此刻却是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再也是看不出了先前的丝毫意气奋发的少年模样。
反倒也不过是这样的一小会儿的功夫,他的气质就已经是隐隐地变了,好像是突然间也就是年长了十岁一般,似乎还带着一些宛若是经历过了世事的沧桑。
如果说以前的乔子城不过是一个潇洒风流,骄傲自信的翩翩少年郎,可是似乎也就时在他起身后的那一片刻的时间,整个人的眸眼处便已经是晦暗莫名,那种从眼底里溢出来的悲凉,即便是叫他们的看了也是暗暗心惊。
却也是心中莫名。
若是论年龄,乔子城在这几个人中确实是年纪最小,其余的都已经是过了二十余岁,而最为是年长的李明理,也已经是接近而立。
而若是从这将近是半年的中朝夕相处了起来,自然也是知道了他家世优渥,钱财宽裕,而在了这京中虽无亲属,依旧也是好不自在。
黄觉,李明理还有赵子冲相互间地对视了一眼,虽说是读书人不闻窗外事,可是都走到了这一步,自然也都不是呆子。
再加上了乔子城此刻的情绪是变得如此之快,也是隐隐发觉了其中必定是有发生了什么故事。碍于了情面,此刻却也是不好相问。
乔子城又是满满当当地喝了好几杯的就,只觉得这手中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杯子来喝实在是不够过瘾,一边是大声地招呼着面前围坐在了桌子前的一行人都尽力地吃着喝着,一边的大手却已经是极为是迅速地拿过了边上的酒坛子,一把将它整只也都是给抓了起来,往自己的嘴中灌着。
因为倒得急,酒水不住地从他的口中漫了出来,然后又是被狠狠得呛了一声,咳嗽了好久,那片片的凛冽的呼吸,几乎是要叫他的整个肺也都是要疼了,就好不容易缓了过来,面上无端又是升起了几分恼恨。
也不管不顾的,当下也就是拿起了酒坛子,又是要往自己的喉中灌去。
“乔兄,你醉了。”黄觉正是坐在了乔子城的身边,看着如此的动作的乔子城,眸色一皱,当下也便是伸出了手去,握住了他手中的酒坛子。
“是啊,乔兄,有什么过不了的事情。”赵子冲看着乔子城的模样,也是分为的关切的。可是心中最为是念想着的,却是乔子城此刻手中拿着的酒。
那可都是好酒,若是在平常的地界,哪里有了这样的荣幸能够是品藏地到。也是这酒楼出地起如此大手笔。可是现下就是被乔子城这家伙如此的如同是牛嚼牡丹一般地给浪费掉了,看得他的这颗心也都是一颤一颤的,简直也是暴殄天物。
“黄兄和赵兄说的极是。”李明理看着如此作为的乔子城,面上也是隐隐闪过了几分的不赞同。
这酒的纯度很高,性子烈,喝的时候,或许是真的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后劲极大,而以乔子城现在这样的模样,分明也就是不适合喝酒。
感觉到了自己手中的坛子被握住了,乔子城的面上一顿,然后也才是将自己的眸子扫了旁边一些,对上了那样的一只男人的粗糙的手,眼眸中迅速地染起了一分失望。
裂开了嘴,一边也是暗自苦笑着,自己果然是听差音了,怎么会是她。脑海里思绪纷繁,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只怕也就喝酒了。
另一只手则是轻轻地抬起,然后也是缓缓地覆在了黄觉的大手上,看似是无力,实则是万分的坚定,就是如此简单地将黄觉的手给重重地拨开。
然后两只手就是用力地捧起了酒坛子,如同是瀑布一样倾泻而下的酒水就是这般地直愣愣地在他的口中狠狠灌入。大片大片地涌现了出来,自然而然也就是沾湿了他的大片衣襟。
然后好一会儿后,也才是提着这酒坛子,在了桌面上重重地放下,整个人几乎也已经是支持不住了,有些无力地瘫坐在了一旁,语气疲惫而又是迟缓,就如同是一个迈入了迟暮的老者,“你们不懂。”
少年的心,总是在高高抬起,满怀希望时,又是如此地无情地被狠狠拉下,最后跌落在了地上,宛若成灰。
当年的那个街市上惊鸿一瞥,自此心中长怀相思的少女,那个他为之不断奋斗,不断努力到了现在的女子,从今日起,似乎就已经是彻底地消失在了他所有的梦想里。
不是不愿意放下,而是那么长一又是那么的短暂的一段时光里,竟然是如此的残忍的几乎是叫他以为这不过是自己的一个人在唱的独角戏而已。
眼瞳中似乎也是有了好些如同是泪光点点的闪烁,似笑非笑的眸子,终于还是低垂了下来,“我没醉,真的——”
这样的低沉的誓言,都不知道究竟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别人,是在说他此刻的丢之不去的生命力,还是在说他这段没有人能够听得懂的情意。
头已经是渐渐地垂到了桌子上,胸口处依旧是紧紧地抱着一个小酒坛,酒坛里的酒,随着乔子城的移动,明明晃晃不住地晃荡着。引发了不住激越的撞击声,甚至是因此而散发的袅袅的酒香,听在了他的心头,就好像是用刀子在了心口给划开了深深的一道裂缝。
而这一切,奇异般地竟然也是发生在了这样的一个中规中矩的书生模样穿戴的读书人的身上,可能也是因为他眉宇间所流露伤感是太过于悲怆,竟然也是丝毫不显得任何的违和。
有了赵武的亲自叮咛,酒楼里的大厨自然也是丝毫都是不敢马虎,自然是务必地是尽善尽美地做着美味的佳肴。因为工序多,稍稍复杂,整个时间也就是稍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