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流言喧嚣尘上时,云珠倒是无所谓,或许是早就麻木了,由着他们说去。
冯家则是惊奇不已,冯老娘和香梅更是纳罕,原来桃花对平安情根深种,他们怎么一点也不知晓。
虽然冯老娘看不上桃花娘的为人,但是对桃花没有多大的挑剔,倒是个实实在在的姑娘,要说娶回来过日子倒也行。不过目前这境地她是不会跑去和儿子说这些的。
不过相对于云珠的无所谓和冯家不在意,孙家却炸开了锅,桃花娘几日来都不敢出去。往日里她喜欢对人家说长道短,如今所以的留言都指向了桃花,她哪里还有脸面。成日在家指着桃花大骂:“你这个贱胚子,看上谁不好,看上那个冯平安有什么好的?家里穷的响叮当,一点油水也没有。这下好了成了全村人的笑柄,我怎么生了你这么傻气的一个丫头!”
而桃花不像往常那样和母亲顶嘴,且沉默得可怕,几乎一句话也不说,跟个哑巴似的。任凭父母如何指责谩骂,她只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或坐或躺,一个人静静的抹眼泪而已。
孙麻子见这个家里乌烟瘴气的,也不想在家里呆,出去见着个妇人总要彻着他问长问短,倒也心烦,索性去馆子里痛喝一顿酒,醉个人事不省。
可是回家家桃花娘却拉着他骂:“你这个烂酒鬼,家里的事一点也不管。当真由着他们说去?”
孙麻子醉醺醺的,哪里听得清婆娘说的是什么。
桃花娘便说要给孙麻子醒酒,去河边打了一通水来,照着孙麻子身上浇了去,他浑身上下没个干处。像是从河里才捞上来的异样。
如今是二月的天气,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可这河水还是有些冰冷,被这么一浇倒清醒了不少。于是两口子又免不得一顿打。
关在房里的桃花听到了动静,却根本不出来劝解,由着他们闹去。
等到孙麻子脸上挂了彩,桃花娘头发衣服都凌乱了。两人才停了下来。
桃花娘便坐在地上哭:“我命怎么这么苦。摊上你这么个不成器的男人,又养了桃花终于不要脸的女儿。”
孙麻子听得火大:“她又没和人家授受不亲,又没和人家睡觉。怎么就不要脸了。连自己的女儿你也要作践?”
“你听听外面那些话,哪里有一句好听的?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连名声也不要呢?”
孙麻子垂头丧气道:“那你说怎么办?桃花这几天连话都不说,门也不出,再这样下去肯定会憋出病来的。总得想个办法解决。”
桃花娘咬咬牙,恨道:“我看只好赶紧找个人家把她给嫁了。省得出那么多的是非。”
孙麻子想来想去点头说:“我看不如托了金花上冯家谈谈口风吧。”
桃花娘顿时脸就拉下来了,推了一把孙麻子:“我说你没脑子还真没脑子,我们桃花才不嫁那个穷鬼!”
“我看他们冯家也不是真穷,这里才修了两间新房子。还有,听说他和刘家的瓦窑有来往,中间赚差价呢。我看不出一年,冯家就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