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峤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白色的“护士服”,将唇贴近颜汐的耳朵,不意外地看见它立刻充血而红,不由暧昧笑笑,“颜颜别生气了,这礼物多好啊,我都没想到过呢!”
颜汐心里默默想道:完了,南谣好像给何远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见颜汐不说话,只顾低着头脸红,何远峤轻轻伸出舌头舔了她耳朵一下,见她的身子微微战栗,笑意弥漫,“今晚就穿,嗯?”
颜汐回身打他,“要穿你自己穿!”
何远峤岿然不动,任她毫无战斗力的粉拳在他身上落下,还不忘舔了舔唇,“别担心,我有自己要穿的。”
颜汐无法,抬腿提了他一脚,假装生气,“不和你闹了,我都饿死了,还吃不吃饭去了?”
她脸上红晕未消,连佯怒都异常粉嫩可爱,何远峤禁不住在她脸上香了一口,低低笑道:“饿了?看来刚刚没有喂饱你啊……”
“我不去了!”颜汐蓦地起身,说着就往卧室走去。
何远峤立刻收起玩笑的心思,抬腿追了上去,将她的去路挡住,“我错了……老婆你别生气,现在就出去吃饭,立刻、马上!”
颜汐鼓着小脸儿恨恨地剜了他一眼,他立刻就可怜兮兮地抱住她的腰,一边用嘴唇去蹭她的额际,一边道歉。
“哼!”颜汐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听到他夸张地喊了一声,终于作罢。
大抵在爱人面前,女人永远不可能真正生气。
*****
午饭吃了火锅,两人也懒得回家换衣服,好在今天中午吃得快,身上的味道没有那次重,被风一吹就消散地差不多了。他们驱车去了中心商场,逛逛街,看看电影。
何远峤对国内的文艺爱情片并不是很刚兴趣,但他享受这种看电影的氛围,终于可以和颜汐坐在情侣座位上了。周围全是热恋中的情侣,灯光一暗下来,几乎每一对都在拥吻。
若是单身的他看到这样的场景,定会十分不屑地冷笑一声,然后在心里感叹“世风日下”,然而如今他也是坐拥娇妻的人了,在这样的气氛影响下,竟然也想拉过颜汐来个浪漫的法式热吻。
他的确暗示了,但颜汐十分严肃地拒绝了他,她是不会和他在公共场所做这些事的,即使灯光黯淡,在她心里,这仍是一个不能逾越的鸿沟。
何远峤只能安安静静地看电影,趁着颜汐被男女主角的深情告白感动时,若无其事地在她腿上摸了几把,见没有吸引颜汐的注意力,他只好放弃,叹了一口气,将身子倚在靠背上。
不一会儿,他又偷瞄了颜汐一眼,却发现她有些异样,不由探过头去,见她已是清泪两行。
再一看屏幕上的男女主难舍难分地抱着痛哭,何远峤便懂了,颜汐这是感动了,忙从她包里取出纸巾,轻轻帮她擦拭眼泪,轻声喟叹,“傻不傻啊……”
颜汐低低啜泣,深呼吸一口气,眼睛红红的,却摇头,“我才不傻。”
“好好好,你不傻……”何远峤搂过她的肩,轻轻摩挲她的发,“小傻瓜,都是假的,为什么要哭呢?”
对啊,明明知道是假的,为什么会哭呢?
颜汐破涕为笑,吸了吸鼻子,“还是因为傻吧……”才会多愁善感,才会看着别人的故事,流着自己的泪。
何远峤拥着她继续看电影,半晌,在她头顶缓声道:“放心,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他永远不会让她悲伤到落泪。
电影看完了,太阳已经偏西,用晚霞点缀着半个天空,城市里开始闪着霓虹,处处透着七夕的标识。
午饭吃得晚,两个人还都不饿,便直接去了江边,站在阁楼里看着归尽的落日。
颜汐目视前方,嘴上却笑道:“我开始喜欢妈妈的文章,是高中的时候看到了她那篇描写在敦煌看落日的散文,意境竟和王维的那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一样壮阔,更多了几分缠绵,当时我就爱上了落日,但始终不能亲身体会黄沙漫漫之中享受余光的那种感觉。”
何远峤伸手拂开她被江风吹到脸上的发丝,唇角漾出一个笑来。
那时他在国外读书,妈妈是和爸爸一起去的,他还记得那天妈妈在敦煌给他打电话,兴奋地告诉他,和爱人一起看落日远比自己更能感受到残阳的凄婉。
何远峤那时并不懂,只笑老妈是文艺女中年。如今他和颜汐并肩而立,看着太阳一寸寸沉入江面,心中豁然。因为心中有了爱,便更加在意时间的流逝,恨不能日日夜夜守在爱人的身边。
“我也喜欢。”他看了看颜汐的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