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半年时间，虽然对完全炼化来说远远不够，但这已经足够他在奋发一搏的时候将它召回。甚至在对方的注视下，继续炼化。

烛龙被白夜的这种挑衅行为彻底惹怒了。他澎湃的法力横扫而出，甚至将这个莫名世界都震荡起来，就连祖龙尸身都急速的颤抖。

不过两三句话，两人已经对峙起来。

时间凝固。但又缓缓而行。

不知多长时间过去，烛龙缓缓收回了法力，他幽深的目光从万水灵珠转移到白夜之上，又转回到祖龙那圈住整个世界的尸身之上。

“我从祖龙身上诞生，生来便有大罗金仙力量。凭借龙族气运相助，很快便修成准圣。”

他突然开口，话中没有了刚才那骇人戾气，令白夜心中微讶，但也凝神细听。

“因为这个出身，我在龙族的身份颇有难处——若是祖龙复生，我自然是龙族族长；若是祖龙之子，凭借自身修为自然也能主掌龙族大权。但唯独是这个似是祖龙，又是与一般龙族无二的新生灵识……”

烛龙缓缓而言，仿佛自己面对的是一个至交好友，将自己的心事全部摆出，毫无隐瞒。

“四海龙王虽对我毕恭毕敬，甚至让出部分权力，但他们心中有一点始终坚持：唯有他们四人，才是最忠诚于龙族之人，才是最希望龙族崛起的人！“

“这是放屁！”

白夜眼眉一蹦，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位洪荒闻名的大神爆出后世也不会轻易出现的粗口。

烛龙似乎毫无所觉，继续咆哮：“我是新生灵识不假，但我是从祖龙之上诞生而出的！祖龙的所见、祖龙的思虑、祖龙的追求、祖龙的感官，尽数都传在了我身上！”

“我才是那个最想要龙族重振而起的龙族！”

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口唇张开，道道气流从口中喷薄而出，澎湃的法力和背后祖龙的尸身一同震颤，似是在印证着他的语言——他和祖龙同在。

“每每看到那些不知上进的龙族，我都想要一巴掌拍死！将他们的筋骨抽出，鳞片拔去，全部扔到血海之中去受幽冥折磨！”

“我真想将整个龙族全部杀尽，重新塑造一个龙族出来！”

“这个窝囊的龙族，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那个雄霸天地间，号令千万鳞甲的龙族！”

“为了这个，我不会考虑将来、考虑尊位、考虑势力！谁若阻我，我便将他魂魄打散，扔到幽冥血海，被污秽掩埋！肉身碾碎，送到不死火山，受亿万年灼烧！亲朋好友，种族至亲，也要彻底灭绝，不留任何生机！“

说到这里，他终于停了下来。收敛表情之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冰冷至极的语气重复先前已经提出的要求：“把它给我。否则，死。”

这七字没有先前的声音宏大，没有蕴含澎湃法力，甚至没有蕴含烛龙的一丝感情，但白夜却清楚：这是烛龙的最后通牒。

如果再次拒绝，烛龙便会如他所说一样，不仅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灭杀，还会牵连人族。

所以，他停止了对万水灵珠的继续炼化。

但他还是没有松开这件宝贝，而是仍然毫不放松，郑重说道：“我可以给你！”

“但是，有条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