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跟你玩闹了。”叹口气,薄靳闻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终是叫来了服务员,自己付了帐。
而后带着郁敏秀,在服务员一脸羡慕的眼神中,缓缓离开了那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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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似乎是个不太好的日子。
从那家餐厅里出来,坐到了车子上后,薄靳闻的身体就开始发烫了。
郁敏秀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这才恍然想起,这是第二个月的一号了!
是发病了?
但是薄靳闻的身体除了发烫外,神智仍然清醒。
既是心蛊,就必须有其源头!
土鳖一钱(烘干)、*、没药、血蝎钱,大半复(生用),当归(酒浸),巴霜、砂、雄黄、香甜瓜子……
脑海里,中医药方现出,但是郁敏秀却是觉得没用。
记忆之中,薄靳闻所中的蛊毒,与一般的蛊毒甚是不同。
他身上的毒,似乎是与身俱来的?
鎏金针在手,郁敏秀犹豫了下,但还是缓缓给他施了几针。
金针所到之处,却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外力所阻挡……
“我没事。”单扣住她的手,薄靳闻淡然说道,脸色却是潮红一片的。
“可……”张了张嘴唇,郁敏秀方要再说些什么,却是被薄靳闻给嘘声打算了。
“嘘,我累了,让我靠着休息一下就好。”伸手揽住她的腰身,薄靳闻疲倦地阖上了双眼。
方才在餐厅,他也没吃什么,这会儿只觉得很是累倦,就想睡上一觉。
知晓薄靳闻的身体状况,郁敏秀没有勉强他,只是反手抱着他,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让他可以舒适地靠在自己身上稍作休憩。
心之一蛊,前世之因……
久久地,郁敏秀的脑海里陡然浮现出了这几个字眼来。
难道,真的是前世今生吗?
自打她重生以来,好像凡事都与‘前世今生’这四个字所脱不了关系呢?
师兄是重生人;
师傅对一切又好似了若指掌;
楚少谦是上神,恢复记忆后,告知她是他让她重生的;
宫魅对自己的态度又一直阴晴不定,好似自己招惹了她一般?
太多太多的疑团,有时候好像要解开了,但有的时候……又好像被另外一团迷雾给笼罩了回去?
到底,自己何时才能给得知一切的始末?
难道,真要等到她修炼成仙的那一天方才可以吗?
带着疑惑,郁敏秀一路陪着薄靳闻,并没有回去学校,而是去了他家。
霭麟锦园里,薄熙妍并不在家。
将薄靳闻给搀扶到了他的房间里,让他倒在床上去睡。
许是因为是在发病期的缘故吧,薄靳闻异常地很是安静,几乎是一沾到床榻就沉沉睡过去的。
但饶是如此,他身体的温度却是异常滚烫骇人的。
她记得小哇曾对她说过,心蛊是最为难以根除的一种毒,当中毒者的身体温度发热到一定的程度的话,那就表示那个人已经是毒素攻心,药石难医了!
但是她解决不了他体内的蛊,他的身体好像有意识的一般,很是抗拒她的各种治疗。
她的针,连近他的身都是异常艰难。
给他盖好了被子,调好房内的冷气,再给他服用了几颗护心丹与降热丸后,郁敏秀这才出了他的房门。
进了一趟空间,郁敏秀取了一杯水出来。
但是,当她再回去的时候,薄靳闻那厮……居然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喂,薄靳闻,你在哪里啊?”开了一盏昏黄的灯,郁敏秀在房间里逡巡了一圈,却是没有发现薄靳闻的身影。
心下一个焦急,郁敏秀便打算跑出去房间找他,喊道:“薄靳闻,你在吗?在的话哼个声啊,我找不到你。”
“嗯……”
角落里,忽地传来了嘤咛一声。
郁敏秀心下一惊,步伐一个迅疾便循着声音的来源处跑了过去。
然,窗户边的一个小角落里,薄靳闻正蜷缩着身体将自己抱成一团,眉头已经凝成了一簇,模样甚是痛苦。
“薄靳闻,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啊,快让我看看……”被薄靳闻的样子吓坏了,郁敏秀心下一惊便想去把他的脉,但却是被他死死地用手扣住。
郁敏秀动弹不得,一脸的焦急。
“薄靳闻,你别闹了!快让我看看你的脉!”但见他仍是不肯松手,用劲还越来越大,几乎要将她的手给捏碎,郁敏秀顿时就急了,赶紧腾出另外一只手去将她扶了起来,而后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但,无论她怎般尝试,薄靳闻就是不肯撒手,就是不让她给他把脉。
这一刻发病,是他最为脆弱的时候。
不能看,不能让她把脉,一旦她看到……那么,自己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的确,他中了心蛊。
早在前世就已经被种下,无解。
睁了睁眼,薄靳闻想去看看郁敏秀,但是一睁开眼睛就是毫无征兆的一片黑暗笼罩了下来,让他很是晕眩。
“你听话点好不好?让我给你把脉看看啊,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不要逞强了,乖一点让我给你诊下脉好不好?”全然拿他没辙,郁敏秀只好软下语气循循善诱,试图让他松开钳制住自己的手。
“媪媛(阿鸢),撇酒(别走)……”揽着她的腰身,已经陷入了昏迷的薄靳闻口齿不清地呓语着,整颗脑袋都埋在了郁敏秀的脖颈间,毫无意识地细细蹭着她。
他掌心的温度,烙铁般熨烫着她的腰身,惊得郁敏秀很是惊诧。
但,他低喃的话语却是让她晕沉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
虽然薄靳闻的低声呢喃,话语很是不清楚,但是她听出了‘媪媛’,定然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什么媪媛?
……媪媛,却又是谁?
全然不知道那个‘媪媛’是自己听错了,但看薄靳闻双眸紧闭,脸色惨白,又如此痛苦的样子,郁敏秀的心下忽然很不是滋味。
去你的媪媛!
鬼才是你的媪媛呢!
好心好意地尝试着要帮你解开蛊毒,你倒好,不愿意就算了!
居然,还叫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这,却是让她情何以堪?
有些烦躁地抬起了手,扬起了却又缓缓放了下去,蹭到最后,郁敏秀终是不忍,还是动作轻盈地去将他给扶起来。
而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让他缓缓躺回床上去。
方才许是因为她出去了下,他一个起身找不到他,又因为全身发热头晕目眩的,所以才会一时找不到方向感,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窗户那边的偏僻角落里去了吧?
身体一沾到床榻,薄靳闻一个凛然翻身,郁敏秀便已经一个不察就被他给掀翻了。
后背抵上柔软的床板,身上又扣着一个短暂性失去了意识的男人,郁敏秀一个凛然喘息,差点就要被薄靳闻给泰山压顶死。
意识恍惚之余,薄靳闻那张薄凉柔软的唇,忽地不经意间摩擦着的她细嫩敏感的脖颈,引得郁敏秀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打了好一阵颤栗。
那末,他滚烫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引得她全身都在发抖,在感觉到薄靳闻那一连串下来,很是不安分的举动后,郁敏秀陡然打了一个机灵,在他未有下个更明显的动作之前,赶紧三两下就脱离他的钳制。
也亏得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全身无甚力气,她才能够轻而易举地逃脱出他的包围圈。
“媪媛(阿鸢),媪媛(阿鸢)……”
无所意识地浅声呢喃,薄靳闻的身体滚烫得像是要爆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