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了一天时间，出门却受了一肚子气，完全没有任何收获，还一天都没有吃饭的南宫浩，回到狭窄昏暗的小公寓里，喝水充饥度过了一夜。晚上左宸打电话过来，又火大又憋闷的南宫浩根本没接。

第二天醒来的南宫浩饿的胃更疼了，但是他昨天带在身上的一点钱，早不知道被买什么花了。实在被饿的狠了，南宫浩最终在大马路上贱价把自己一身高级定制给卖了，换了点钱，就近找了个小饭馆吃了一顿，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被现实打击的不轻的南宫浩，在省着花的情况下，再次花掉了手中那些钱，又饿了一天后，终于认清了现实，开始到一些小饭馆里去打工。这些地方的伙食环境跟南宫浩以前常去的地方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他也不再把那些恶毒批判的话说出口了，而是默默的干活。

可即使如此，那些微薄的薪水，根本不够他在a市用，每天连饭都吃不饱，更不要说给什么都没有的小房子里添个东西了。

南宫浩感觉很痛苦，特别是他知道只要自己一个电话，就能够重新拥有曾经那种奢侈的生活。但想到要是不履行约定，最终迎来的后果，南宫浩终究没有回到南宫集团去，而是开始了他的打工生涯。

送外面、送报纸、送快递、餐厅服务员、在大学城外面卖点小玩意，还有晚上去些酒吧或者歌舞厅里串场。

南宫浩觉得自己每天都累的像是一条狗，更可恶的是，那些自以为是上帝的消费者，或者红眼病的同事们，总是会给他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添上更多的暴躁。

而在这些之中，最令他感到厌烦的，就是傅氏集团总裁，每天都像是没有事需要处理似的，经常会带着他那个名为陆舒的员工，抱着他的猫，来到南宫浩的某个打工地方看他，美其名曰确定他有切实的履行约定。

就好比是现在这样。

南宫浩黑着一张脸把两杯咖啡分别放在左宸和陆舒的跟前，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走了。这店里可还有很多其他的客人，在指明要他服务。为了能够多赚点钱，南宫浩已经把自己的这一张脸运用到了极致。

见南宫浩干脆利落的走了之后，左宸的面上才露出了带着些趣味的笑容来，“他学乖巧了。”

左宸看起来心情不错，可坐在左宸对面的陆舒，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南宫浩。明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空白的有些可怕，捏在她手里的那个汤匙柄也被她给捏弯了。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稍微有些失控，陆舒垂下头去，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面上挂着好看的笑容，把弯曲了的汤匙放到了一边去，轻声说：“还不够……只是这么一点点，根本还不够。”

她咧着嘴在笑，可眼中却有着可怕的憎恨，“我好不容易才考上了这里的大学，好不容易可以有一个盼头，好不容易可以走出来，好不容易可以给妈妈一个未来……就差一点点……一点点，我就快要大学毕业了，我能找一份好的工作，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给妈妈把身上的病治一下，可是一切都被他毁了。”

她笑的愈发温柔，“都被他毁了。”

咔嚓一声，瓷做的杯子被陆舒捏断了柄，陆舒笑了一声，眨眨眼睛，“真是不好意思，看来我今天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左宸抬眼看向陆舒，往日里她可没有这么失控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舒沉默了一会，说：“今天妈妈又晕倒了，医生说她活不了多久了。”说完，陆舒脸上重新挂起完美而又冰冷的笑容，向左宸告了歉，起身离开了。

而左宸低头去看趴在一边的小七，垂着眸子道：“……真是不可思议，不是吗？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陆舒了。”也许他去看看陆舒的妈妈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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