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只是横向的对比,方正毕竟还年轻,才二十出头,生活的阅历虽然在同龄人中算得上是最为丰富的那一小撮人了,但比起年龄更大的那些人来,方正还差的远!
因此,他此时还完全做不到宠辱不惊。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这种超然的境界,方正眼下并不具备。
这种深刻的人生对事对物、对名对利应有的态度,那种得之不喜、失之不忧、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意境。别说是方正了,恐怕也只有个人道德、学识修养达到了圣人的境界的人,才可以做到。这样的人,别说是现实了,即便是把历史上所有的人都算上,能够达到这种圣人境界的,也不过寥寥数人罢了。与范仲淹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实在是异曲同工。
虽然做不到,却可以从中得到些什么,那种心境平和、淡泊自然,何尝不是对人生境界的最高追求!一个看庭前三字,大有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之意,而望天上三字则又显示了放大眼光,不与他人一般见识的博大情怀;一句云卷云舒更有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崇高境界。
看到方正仍然在那里患得患失,不复平时的洒脱不羁,何成萱又是着急,又是心疼。不过,这种心结,却也只能由方正自己解开,她只能在一边干着急罢了。
她现在能做的,恐怕不是开解,而是给方正一个安静的空间,让方正自己走出来。
想到这里,何成萱暗暗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去上班了,你自己在家好好静一静。”
方正感激的对何成萱笑了笑,并给了她一个放心的表情,轻轻的揽着她的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有些……有些我也说不上来的情绪,仿佛明天将要发生什么极重要的事情一般。不过,这种感觉,我也说不准,没事,你放心吧。”
方正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走,我送你,正好把你送到单位后,就去接小静她们,那几位小公主想去去打靶,赵姐让我去照看着她们,我可不能不去啊!”
“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开车去上班,今天是单号,我的车可以上路。”何成萱笑道,“你还是去接那几位去吧,那几位小公主可是不好招惹的人物,你小心应付。”
“哈哈,小静她们几个,跟那些脑残的二代们还是不同的,”方正放下心事,男子汉大丈夫,别说只是自己的猜测,就算明天真的有什么事情,难道自己还怕了不成!“世家毕竟是世家,所谓三代出贵族,那种精英教育下教育出来的人,的确是不yiyang啊!绝对不只是区区的优秀就能涵盖的!”
“至于那些脑残的二代,不过是一群暴发户罢了,等庇护他们的权力失去效力之后,他们就会原形毕露,终究不过是兔子的尾巴,根本长远不了啊。”方正不屑的说道。
的确如此,那些脑残的二代们,不过是借着父母手中的那点权势,所以才无法无天,所谓穷人乍富,就是这个道理,他们却不知道,父母手中的那点权力总有失去的时候,而他们的无法无天,还可能加剧失去的过程,等到了那一天,等待他们的却是悲惨的下场,失去了权力的光环与庇护,他们什么都不是!
“好了,别在这儿感慨了,”何成萱拉着方正往门外走去,“二代们再脑残,那也是二代,这种二代只会越来越多,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是啊,”方正不由得十分郁闷,何成萱说的一点都不错,因为官员们堕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所以,滋生各种腐&败的土壤也越来越肥沃,二代们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产物罢了,“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虽然方正十分清楚,自己这种狗屁的忧国忧民十分幼稚,也十分无奈,但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又有谁不为眼下的天朝捏着一把汗呢!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这种有良知的人越来越少,官员们的节操也越来越没有底线。
“行了,你别操心了,这不是你操心的事儿!”何成萱摇了摇头,叹道,“还是坚持吧,给自己保留一点希望,一切都会好的。”
方正不置可否的叹了口气,“好了,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扫兴!”
希望这种东西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人麻痹,让人看不清现实,因为不论现实有多坏,总是有希望的嘛!但人们却不知道,在某些时候,希望这种东西,终究是会破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