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听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直起身子,富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唐伟超接触到美女的眼神,不由一愣,刚做成了这个单子,心里有点兴奋,话就有点多,这随便拿人家做比方,还是做模特,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却有几分不尊重,正犹豫是不是要解释下自己不是故意的,道个歉,就忽然听见身边一阵急促的奔跑,一个年轻的黄毛小子从他身边冲过,接着又是两三个身着花哨短袖的家伙追过来,手里挥舞着大号螺丝刀,来势极猛,眼看就要撞上两人。
唐伟超一急之下,闪身挡住美女,还张开双臂护着她,那几人根本不收势,就那么冲过去,擦撞到他的身体,把他撞得差点扑到美女身上,两人的肌肤甚至有了点小小的接触,让唐伟超感觉到无比的光滑和柔软。
好在美女没有事,也并没有在意唐伟超的碰触,只是有几分惊恐的看着那几个人在电梯口处追上黄毛,然后按倒在地,拿螺丝刀往身上乱捅,黄毛一边惨叫,一边在地上打滚。
“是小偷,还是怎么回事?”周围柜台的人纷纷站起翘首望去,市场里难得有这样的刺激,谁都不想少看几眼。
片刻后,大伙已经听了个八九不离十,那黄毛根本不是什么小偷,而是南方新来租柜台的,刚做生意没几天,因为抢一个客户惹怒了旁边几个柜台的人,于是双方言语不和,接着就追打起来。
“就因为装一台电脑啊,至于吗?”美女听清原委,很有些疑惑的嘟囔着,然后转身向唐伟超致谢,要不是他刚才拦在她前面,那几个人肯定会狠狠撞上她的,却忽然惊道:“你流血了!”
唐伟超顺着美女的眼光看去,这才发现,真的是啊,自己右胳膊上划了有两寸来长的口子,血不住的淌下来,都滴地上不少了,刚才只知道撞到胳膊和半边身子好痛,还有接触到美女肌肤的美好感觉,却没有注意到有了这么大一个伤口,一定是那几个家伙挥舞螺丝刀时划的。
“快包一下,去医务室!”美女有些焦急,唐伟超是为了救自己受伤,她当然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的,找个东西包一下就好了。”唐伟超仔细看了,伤口虽然长,可并不是很深,也就是划了那么一下,血流的倒是不少,所以看起来很是吓人。
“那怎么行,是他们手里的螺丝刀划的,得好好消毒处理一下,谁知道那刀上有没有锈呢!”美女咬着嘴唇,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颜色淡雅的小手绢,不顾唐伟超的阻拦,主动包在他胳膊上,又催着他去医务室。
快中午的时候血比较盛,很快就染红了那块手帕,主管终于恢复了人性,也要唐伟超去市场的医务室处理一下,美女连拉带拖的和他一起上楼去了。
本来唐伟超并不是把这伤口很当回事,虽然有点痛,但还能忍受,关键是新找的工作,要是自己不在柜台的时候,被随时四处巡视柜台的专卖店经理发现,还得好好解释一番,挺麻烦的,他实在不想再找事儿了。
到了医务室,大夫很小心谨慎的帮他好好消了毒,然后缝了12针,看着唐伟超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美女奇怪的问道:“难道你不疼吗?”
唐伟超笑笑:“不厉害的,没事。”他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从小干惯了活吃惯了苦,对这点小伤还不怎么放在眼里,而且他从小的体质就和常人不同,几乎从来不生病,每次有了什么伤口,愈合的速度总要比别人快的多,这一点,除了母亲,任何人都不知道,而母亲也严禁他告诉别人,甚至要求他所有的表现都要和常人相同,不准有丝毫的出头行为,这一切,他保持了二十四年。
“这帮混混,算什么嘛,自己互相抢生意,却弄伤了无辜的旁人,真是让人生气,不行,要找他们讲个道理!”美女犹在愤愤不平,不住的唠叨。
“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再说,找他们又能怎么样,最多道个歉,也没有什么用的。”唐伟超劝阻着,倒不是他有意息事宁人,而是自己初来乍到,一个生面孔,本来就容易受欺负,哪有主动找别人霉头的道理,再说,就是逼着对方道歉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实际用处,大家还伤了和气,以后他还要继续在这里工作呢,得罪了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好事。
伤口缝好包好,唐伟超看看手里染红了的手帕,说道:“这个弄脏了,我洗洗再还给你,周二你来取机器的时候?”
“不用了,我不要了。”美女并不在意。
“哦,”唐伟超沉吟一下,还是把手帕装在了自己口袋里。
下楼时,美女忽然问道:“你贵姓啊?怎么称呼?”
唐伟超有些尴尬,忙说了自己的名字,又解释道:“我刚在这里上班,名片还没印出来。”
“我叫司徒萱,你叫我萱萱好了。”美女甜甜的一笑:“我们就算认识了,以后我还找你装电脑!”
唐伟超感谢着,两人回到柜台,司徒萱的司机已经来了,把定金交给主管,办理了手续,他们告辞的时候,司徒萱说道:“你小心点伤口,我要是有时间,下午再过来看你!”
挥手告别后,唐伟超转身,却看见主管眼光里的艳羡和敌视,见他有些发觉,连忙低头去整理收据了。
唐伟超胳膊上包着纱布,仍坚持在柜台外面招揽着客户,没人的时候就看两眼一直在做展示显示器上播放的《超人》,心里忽然起了个怪念头,要是自己也能像超人一样,拥有非凡的能力,那还会在这个社会老是受苦受累受穷吗,就拿刚才的事情来说,要是自己表现的稍微厉害点,那几个家伙根本就撞不到也伤不了他了。
像超人一样,那完全是白日做梦,不过唐伟超也知道有些方面自己可以做的更好,可是限于母亲的严厉要求,他一直都没有尝试过改变,因为他知道,母亲那么做,完全是为他自己好,他也不想表现的太突出,被人当作怪物看,更不想成为某些机构试验的小白鼠。
可是以后呢,他还要继续这样的生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