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脚步声才再次在警局里响起。
小白是在上午被提审的,审讯的过程和电视剧里的情节十分近似,坐在一长长条桌的后面,离着桌子约有2米的距离,桌上一盏高瓦数台灯,警察坐在对面问,他回答,遇到不愿说的警察也没勉强,更没动粗,最后让他在审讯记录上签了字,就又被关进了号子里。
看这意思倒很有文明执法的架势,只是不知道是本就如此,还是这些警察被昨晚的情景给吓住了。
中午的饭菜还昨天的那样,小白简单的吃了几口,就继续坐到一边打坐。
号子里很安静,除了他以外,没有旁的嫌犯被关进来,偶有警察提审别的犯人从栅栏前经过,脚步都仿佛加快了似的,偶或的偷眼一瞥,对此小白只是洒然的笑了笑。
下午的时候他被再次提审,还是上午那些问题,只是在每问完一个问题后由记录的警察追问一句“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并且会针对细节和疑问问些旁的问题,见他避而不答,仍没有勉强。一问一答间不像是在审犯人,语气不甚严厉,倒和熟人之间聊天差不太多,区别只是大家坐聊的场合和位置摆放比较严肃。
对于打伤人的事情小白供认不讳,非常痛快的在审讯记录上签字画押。
到天擦黑的时候,他再次被提审。
这次提审的地方和前两次不同,跟着警察穿门过户,最后停在了一间挂着所长办公室的门前。
房门打开,里面早有两人等在里面,西装笔挺,一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喝着茶和应该是派出所所长的人随意的聊着天,四十多岁,五官明朗,十分干练通达的模样。
和他同来的那青年二十五六的光景,身旁放着一个棕黑色的公.文包,西服的左胸口部位别着一枚天平麦穗徽章,略有些故作的轻松和认真,听着两人说话。
见小白进来,都拿眼看了过来。
所长虽没有见过他,但对他的情况显然是十分了解的,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仔细的看了眼,就不再打量,示意带他进来的警察先出去。
中年人也只是略显惊诧了下,就转过头去和所长继续说笑。
倒是青年法官看他的眼神很奇特,有好奇,有怀疑,还有居高临下的优越。等见到他自顾自得在所长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小白那坦然的神情就叫青年有些优越感被挫伤后的愤怒了。
所长和中年人见状,齐齐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继续说话。又寒暄了几句,所长出去,把办公室留给了他们。
办公室里顿时一下安静了下来,这种安静连青年都要感到压抑时,中年人这才开口“我是粱红星、齐家驹等人的法律代表,受他们委托,来和你谈一些相关事宜”。见小白没有接口意思,仍是一脸平静的模样看过来,又补充说到“就是在酒吧被你打伤的那几个人”。
“恩”小白淡淡的应了声。
至于这句话中的陷阱,等于变相的承认由斗殴变成殴打他人的事情,连开解一下的兴趣都无。
“被你打伤的几人,经过医院鉴定,都系三级重伤,已经属于严重的刑事犯罪,一经诉讼,量刑至少都在3-5年,而你一次打伤了5个,情节严重,法官在量刑时肯定又会追加,你知道一般这样会判多少年吗?”中年人一直在关注小白的神情变化,见他仍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于是直接抛出最具震慑的结果,想看他什么反应。
从以往接触的犯人来看,不管年少的年老的,抛出这话后嫌犯一般都会有些张徨失措的表现,更甚者吓的痛苦流涕的也不是没有。但粱律师再次失望,对面的青年脸上连一丁点的惶恐不安都没有,丝毫看不出对方内心在想什么。
小白平静的看着他,仿佛他刚才说的那些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