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与猫妖告别,又安抚叮嘱了张倩几句,小白背着背包,在两人困惑的眼神下,登上了一辆前往郝王庄的小客车。
北方的农村一过冬春,路面上就是灰扑扑的一片,连沥青水泥路都是厚厚的一层土。车辆跑过,扬起的尘土远远看去就像一头头在狂奔的土龙,张牙舞爪的扑向前方。
客车司机是个爱干净的人,车窗玻璃都擦得明亮,只是车够年头了,一跑起来车门和不知哪儿的磕碰,就发出哐当哐当响。坐这车的人显然都已知道并且适应了这种情况,该聊天说话的聊天,该闭眼打瞌睡的继续瞌睡,这让半年才回农村老家一次的小白突然间很难适应,都有些是不是穿越到了赤道线上的刚果或是厄瓜多尔的错觉。
一直到太阳偏西,这枯燥难熬得旅程才告了段落,然后又是一番折腾,搭上了一辆前往目的地的手扶拖拉机,再走了小两个钟头的路,才到了郝王庄。幸好这些年来大家生活水平提高了,家家户户都有电视机,平日里电视节目的普通话普及教育潜移默化的影响,当地村民普通话虽然说不利落,但听不明白的却是绝对没有,这样小白才能问着路找到了这里。
看着眼前这片小楼房林立的村子,小白长长的出了口气。
在村中小卖部买了瓶水,借故跟店主打听了下村医院的位置,又闲聊了几句,小白就离开了。
村中人家,好客的热情是有限的,招待吃顿饭什么的没问题,但一个陌生人想要借住,那任谁都得考虑下了。
果然不出所料,最后小白只得在村医院,才顺利的借到了一个睡觉的铺位。
这是个四件房的小诊所,一间是医疗设备和药品存放室,一间是医生的办公室,也就是诊断看病的地方,一间是病房,里面半米间隔的摆着竹木躺椅,左右各有5张,最外面的一间是大堂,也是待医区,摆放着一张办公桌和几张长条椅,也是竹木的。
小白晚上睡觉的地方则不确定,如果病房有空地,他可以去哪儿睡,如果病房满员,他就得在大堂的条椅上凑合一宿。实际上,有百分之八十以上几率,病房晚上是不可能住满的,毕竟村民病重到要整宿在医院看护的地步的话,家人一般都会把病人送到镇子或是县城医院去。
小白到村立医院的时候医院比较清闲,主治大夫没在,只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学徒坐在大堂办公桌后面心不在焉的看杂志,房顶的大吊扇呜呜的吹着,掀得女学徒落散在发夹外的秀发来回飞舞,需要她不时的撩撩秀发才能保证看杂志的视线不被遮挡。
女学徒的手指很纤秀,指甲剪得短齐,上面光洁洁的一片,不像城市里的小姑娘大媳妇那样把手指甲弄得花里胡哨的,恨不能接出一米长然后在上面擦油抹粉再激光微刻。
白色护士服的袖口有轻微的磨损,但很干净,可见洗得很勤,领口部位也是同样干净,把白皙的脖颈衬得跟剥了皮的水鸡蛋似的。也不知是否是马虎或是没有旁人的缘故,女学徒的对开襟上衣的最上面一颗扣子没有扣着,再加上坐姿的原因,高拔的雪峰在手臂扬起间带起的衣服褶缝中隐约可见,和光洁的脖颈连成一片诱人的美色。
或是觉察到小白滚烫的眼神,女学徒抬头时正好看见小白直愣愣落在她胸部的视线和吞口水的表情,对着小白打量了一眼,女学徒放下杂志,然后甜甜的微笑了下。
对上女学徒毫不做作的眼神,瞬时小白的老脸难得的红了一下“你好,我是参加徒步旅行的学生,想到这里借宿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麻烦你了”。
说着话的时候,在女学徒明亮的眼睛里,小白甚至看清了自己的样子。
对方显然没想到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错愕了下,再次看来。
女学徒的年岁并没有小白开始判断的那样大,也就不过十八.九的模样,明净的小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和快乐,将一张粉傅般的脸颊托的明丽动人。
这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小白如是想着。对方明明什么也没说,但小白就是知道了对方的意思,可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平时的机灵劲都没了踪影,脑子也跟着不好使了起来,连接着该怎么接话合适都想不出来了。
“这是我的学生证和身份证”略显慌乱中从背包里取出证件,小白轻轻的放到女学徒的杂志上。既然纳言难语,这货脑子总算还没有完全浆糊,近似凭着本能选择了这个在当前情况下最能取信对方的方法。
别说,还真挺有效。
女学徒先是拿起红皮的学生证,打开,仔细的看了起来,一页一页的看,神情十分的仔细,一会儿,才捡起身份证,才看了一眼,眼神就又飘到了左手的学生证上,继而两只大眼不断在两张证件和小白脸上来回巡梭,粉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
小白知道,这并不是证件造了假什么的让对方发现了端倪,脸再次红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