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皆有因,万物皆有缘。
冥冥中许多事情都有定数,一饮一啄,皆有其缘。定数是无数的选择题,选择了个因,就会得到对应的果。但定数外还有一份变数,是由人自己去争取的,争取得了,就有了份计算外的机缘。
下午的事情即便有火车站乘务人员的遮掩,临到傍晚,在这个不大的县城,虽不至家喻户晓但也差不齐了。国人爱凑热闹的性子几百年都不曾消减,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能凑上去说出个六七八出来,何况是本就这般玄乎的事情,以讹传讹下,都让人怀疑是不是神仙降世妖怪报恩来了。
吃完饭闲得无趣,于是几人相约顺着县医院宾馆前的马路溜达,没溜出多远,就觉出不对劲来,马路边许多的人不住的对他们这群人指指点点,看那架势,似特意赶来瞧看一般,小白他们回看过去,路人眼神也不回避躲闪,甚或还微笑致意。
议论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虽听不明白,但也能猜出个大概。
这般场面,小白这种没在人情场中摔打过的菜鸟那抗的住,没走出几步,就觉得浑身的不自在,走道连该迈那条腿都恍惚了,要不是看身旁几人谈笑自若,都要转身溜回宾馆了。
就这般别扭的走着,约走出了1里路,小白才适应了些,这情景落在身旁几个老鸟眼中,眼神交错间都是止不住的好笑,白天的吃瘪总算缓了些。
又走阵子,约是累了或是方便说话,大家也不讲究,就着路边花坛的边沿坐下,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当然有意无意中,话题总离不了神仙怪志类的,想由此引起小白的谈性,但没想到这厮话风很严,只是漫无边际的瞎扯,虽然几人没达到目的,但小白说的故事也是有趣,一些山村哩传和一些古今知名事件总能说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来,听得大家耳目一新。
这些故事倒也不是小白新编撰的,他还没这本事,基本都是他家老头子小时说故事讲他听的,外带就是这方面书确实没少看,又偏重留意些山精海怪的勾连,再结合老头子的灌输和他自己对经书言咒的理解,说出来的东西对不知此道的人来说确实吸引人。
中间有几个坦然大方的本地人也加了进来,原本抱着和孙得胜他们相同的心思,但没有结果后也不纠缠,有敷衍后就走人的,也有留下来一起神侃的。
闲话中说起件事,说的是临近一个叫郝王庄的小镇,镇子里有个叫郝强的青年,平素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经常和一帮子狐朋狗友惹是生非。土话就是二流子,走道看见上至三十的大姑娘下至十一二的小妹子就口花花,说些不着调的下流话讨口头便宜,嘴馋了顺只鸡偷只羊的那是常事,拔人庄稼砍人树苗的缺德事没少干,偏生的五大三粗,一般人还真不敢招惹。歹事做得多了,前些日子招了报应,莫宁奇妙的爆毙了,全身血脉爆裂七窍流血,死得那叫一个凄惨。
好好的人,突然就死了,家里人原本还以为是被人使了暗杠下了毒,报案要追究,后来镇医院给了检验结果是暴毙与人无关,家人不服,抬着棺材闹到县里,可二检仍然是暴毙。家里人还不依,要闹,后来连县领导都出来说话了。当时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引起好一阵子谈论,也确实是透着古怪,郝强暴毙是不假,但这种死法实在稀奇,这人怎么就能全身的血管都给炸了,血液都验不出原因来。
据到过现场的人说,收拾干净趟水晶棺里的郝强,面色红润肌肤饱满,要不是趟棺材里,跟活人都没什么两样,而且他家里人说,那可是没化过妆的。
听完小白也没往心里去,全当个故事来听。原本平常的事,在三传两转下往往就大变了样,一点也不稀奇,加上那个叫郝强的家伙确是没干好事天怒人怨,于是大家就把他的死编排得好像是上天将下惩罚一般,这种类似的事多得去了,有的没的都能牵连上。
大家又闲聊了阵就收了兴致,回去宾馆休息。
回来后孙得胜几人对小白白天救人的手段始终心里搁着,想闹个明白,于是又聚在他的房间胡扯了半天,但见小白总是不愿多说,留了联系方式,也就不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