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有些迷茫,如果毕业以后找不着工作了,把封建迷信的大旗扯起来糊弄碗饭吃之余,或许客串下杂耍艺人也不错。
大巴随着滚滚车流在热闹喧嚣的马路上飞速前驰,路两边幢幢林立的高楼大厦仿佛皮影戏中的剪影,从眼前闪过时总给小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在大楼的影阴下,千姿百态的红男绿女们显得朝气蓬勃,搭配上闪烁的霓虹和色彩艳丽的海报,无一不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荣和活力。
这些却总也无法提起小白的兴致。
草草算来,进京城也有大半年了,同一期来校的异地学子们十之八九都已经能说上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穿戴、言行上也无限向本地土族靠近着。
他却是个另类,不但身上衣衫的色彩,一如以前在家乡时的色彩艳丽花里胡哨,而且从审美观到经济接受能力,都还停留在八十年代港台明星山寨版穿戴的阶段,瞎子离着八丈远都能闻出他身上的那股子土腥味儿。
这且不说,他一开腔更是乡音不改,土话连篇轰得别人晕头转向。
在别人眼中,他是另类,在他眼中,别人是虚伪。
谁活着都不容易,都不会因为别人的意志轻易去做改变自己,所以这日子,大家都只好凑合着活,凑合着过。
套句俏皮的话,那就是走自个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这么个与现代时尚都市处处都格格不入的另类,城市的灯红酒绿自然令他提不起兴致。
坐在汽车上,小白眼神随着汽车的飞驰漫无目的的扫视着,心思却早已不知道飞到何处。
直到坐在他旁边的欧阳叶打断他的这种放空状态。
“哎,想什么呢?”欧阳叶用胳膊拐了拐他。
“想得那么入迷,是不是想着用什么方法,等会儿好吸引美女眼球”。
“屁,谁都跟你一样的龌龊?”小白不客气的应了一句。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滚蛋”。
小白丝毫没有扯蛋的心思,抬头向车窗外看去,正好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弯着腰给吃着冰激凌的小姑娘擦嘴角,不由微微一笑。
“这怎么就龌龊了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几千年传下来的传承,怎么到我这就龌龊了,你倒是说说”估计金毛这会儿也是闲的慌,揪着话头要跟小白扯闲篇,不依不饶。
过了半晌,见小白不搭理他,又起了个别的话头,但依旧只换来小白不知是打瞌睡还是点头的模糊回应。
金毛毫不气馁,犹自喋喋不休。
终于,小白被他骚扰的不胜其烦,张嘴吐出一句让人不堪与闻,粗俗到极致的荤话,这句话绝对不辜负别人对他们318宿舍牲口的称呼。
“闲得蛋疼你就玩儿自个的j巴,再逼逼小爷给找个卫生巾套嘴上,粉红的”。
说完小白不再搭理这货,继续睁眼放空。
这等彪悍话却雷不倒金毛,都没打磕绊直接接道“那你得找一条带蕾丝花边的,最好上面有绘有芙蓉枫妹妹,哇哇哇,幸福人生啊”。
金毛双眼星星状,饶是小白功力深湛,仍是顿时鸡皮疙瘩直冒。
这种已经超脱人类荣辱羞耻八项主意范畴的对话,两个贱人倒是全无所谓,都是熟悉了套路的,你来我往间又接了几句,端的是秽语熏天,污人耳朵。
把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几个妹妹雷得外焦里嫩,脖颈子都羞得血红。
金毛又一个人续叨了几句,见小白再也不接茬,无趣,就转头去和几个女生搭讪,不大功夫,逗得几个女生娇笑连连。
看的小白心中直翻白眼,话说这货一身好皮囊,端的是泡妞必杀技呀,那谁谁谁女生,就不能矜持点儿?刚才还一脸鄙夷,不屑与同,这才多大工夫,就被这牲口逗得笑的见牙不见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