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所住的束流宫平日里甚是少人来,宫里的人都知道,束流宫里如今住着一位神秘的女子,皇上没有册封这位女子,但是从皇上日日宿在那束流宫的情形来看,那女子怕是圣眷正浓。
雁翎宫中此刻一片低沉之气,众宫女太监跪倒一片,大气不敢出一口。
身居高位的艷丽女子一双美目里却沉着狂怒之气,一张脸也被扭曲的狰狞。
“你说,皇上今日又宿在那贱人宫里?”茹皇后咬牙切齿的问着眼前跪倒的瑟瑟发抖的小宫女。
“回......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今日确是宿在了束流宫。”小宫女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很好!”茹皇后一把扫落了身边桌上的茶杯瓷盘,一阵稀里哗啦的碎裂之声,宫女们连忙赶着来收拾,而入皇后神色阴狠的坐在位子上,嘴角却突地勾起一丝冷笑,“小贱人,既然这般的不识抬举,那就莫怪本宫心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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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过半,余音翻身下床,轻手轻脚的起身去倒口水喝,眼角瞥到屏障之后的那个隐约休憩的人影,白净的面上露出微微红晕。她知道现在这皇宫中的人都道她是正蒙圣眷的皇帝新宠,却只有余音自己清楚,那个男人夜夜宿在这里......也只仅仅是宿在屏障之外罢了。他说只是不放心自己,余音想到男人对自己的解释,无奈的撇撇嘴。每每听天池的小仙娥们闲聊着,都说人间帝王皆是无情,可是东陵对自己是真的好,想必屏障之外的床榻也不如他的寝宫舒服吧。
天已将白,东陵洗漱完毕,嘱咐了余音几句便上朝去处理政事去了。
余音又睡了睡,实在是无聊的紧了,便起床了。这些日子,余音便是一直靠着东陵为她寻来的一些奇珍一草吊着自己那残破的命,那日在山庄,余音被黑衣男人伤的太重,先前在山庄养回了些的精神气儿消失的七零八落,而且,余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撇撇嘴,自己的左脸上终究还是留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以余音以前的修为消除这条伤疤定是小菜一碟不在话下,可是现在......只能带着这条疤痕过一段时日了。
东陵知道余音在宫中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怕她无聊,所以前一段时日便将绿笑从落允山庄接了过来。小丫头是从小长在落允山庄的,从来没有进过皇宫,一进皇宫,兴奋了好几天。余音见着这小妮子,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东陵很是满意。
这日,余音正闲呆着,束流宫的莫苑花都开了,煞是好看。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妃子?”
余音正呆立着,突然被一声稚嫩的声音惊起,她朝一旁看过去,只见一个圆滚滚的小娃娃站在不远处,正一脸好奇的望着自己。
“你是谁啊?”余音见小娃娃着实可爱得紧,便忍不住的想要逗逗他。
“我不告诉你我是谁,你猜!”小娃娃咧嘴笑道。
余音见他穿着金贵,打眼儿一瞧竟似个小金童一般,心念一转便已知晓。
“我猜......你应该是位小皇子对不对?”余音笑道。
小娃娃鼻头一皱,奶声奶气的小声嘟囔:“没意思,怎么被你一猜就中了!”
余音被小娃娃逗得心下大好,走近他,说道:“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是呀是呀!我听嬷嬷说宫里来了一位神仙姐姐,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小娃娃见余音走近同自己说话,便又笑咯咯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