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矛盾,虽然我对她存了那份心,但为了她的生活在着想,我想我还是应该做他们的粘合剂的。
“那个泥娃娃是怎么回事?”
作为知心姐姐粘合剂,我想我有必要了解全部。
他一愣,随机笑道:“泥娃娃啊,那是因为家母逼得急,清照心里有疙瘩,我便送了她这个来表达我的心意,来让她安心。”
“哦?什么心意?”我隐隐猜着,他这心意只怕并不的清照想的那样。
果然,他笑呵呵给我解释:“你看,泥娃娃是用泥和了水捏成的。我赵明诚就像那泥,她李清照就似那清水,这么多年夫妻,早就揉在了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啊。岂是世俗之事能分开的?”
我语塞。
好吧,我想我应该把这个告诉李清照。
但,心里的那点小小自私心却在作祟。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告诉我:不要告诉她,不要告诉她……
终究,自私占了上风,我什么都没说。
就由着李清照学着别家娘子的样子,给赵明诚纳妾。她原是不会这些,但为了酬答赵明诚对自己半生情意,还是强打着精神学着挑选操办,最后,将一个不错的女孩抬进了家门。
在古代,正妻原本就有给丈夫纳妾的权利。
只是,一般男子见到妻子为自己纳妾,是兴高采烈呼“贤妻”的,可赵明诚,却仿佛见了鬼一般。
那天,他的眼神很吓人。
死死盯着李清照:“你真的要我娶别人?”
李清照点头:“李家无能无后,你不能没有孩子。”
她就那样坐在堂上,宛如高高在上的琼花,不可攀摘。眼里,没有爱意。
“好!”
赵明诚咬牙而出。
自此后,李清照更有了理由不与赵明诚同房。
只是赵明诚也再没有要求过什么了,刚开始我以为是她宿在新夫人房里,谁知他竟是一个人夜夜宿在书房,听说,在写他的《金石录》。
听说,他要将平生所见之金石古玩尽皆记录在书中。
当然,这些事清照并不知道,她也在忙着写她的书。
自从那日给丈夫纳妾后,她似乎就觉得完成了一桩大事,之后便将这家甩手给了那新夫人管理,自己独去房间写书去了。丝毫不介意什么正室妻妾的相互制衡欺压。
我笑着摇头,这清照,都三十的人了,却还似个孩子,丝毫不长心。
当然,还好她对这些世俗之事不长心,所以才能写出那般超尘脱俗的诗词。
这一次,她说要写一篇文章,专门讲词的,叫《词论》。她说,诗是诗,词是词,有根本的区别,不能混为一谈。她要写一篇文章,将这个界定清楚。
我在21世纪原本是个各方面都半吊子的大学生,还没有听过词论,觉得新鲜,也便支持她写。
只是,却在想:他们夫妻这样,何时才是尽头?
大约,赵明诚也觉得这样的日子憋闷,便随了圣旨去莱州当差去了。
“把你的新夫人也带走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李清照体贴地说。
赵明诚看了她很久,最终咬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