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已是大隋直接治下,一出晋国边界,便是隋,此处离晋边界不过二十多里,数山耸立,其中最险要山峰便是汪洋大盗红巾盗的老巢,红巾盗可谓臭名昭著,心狠手辣之徒,大隋曾多次围剿,均未能如意。为首七人,自称七星盗,一星项天哥,二星萧寒月,三星温如玉,四星冯长松,五星姜不辣,六星秦宝宝,七星万仁敌,均是武艺出众之辈,手下近二千人,均为彪悍之辈,均头戴红巾,故称红巾盗。
邵延一出晋国,就打听周边的各种势力,红巾盗却是最为臭名昭著的一支,其抢劫不问理由,贫富不分,碰上算你倒霉,乖乖交出你的全部,稍一犹豫,便是人头落地,平时也欺男霸女,特别是二星萧寒月,本是七人中唯一女子,生姓银荡,最喜年轻貌美的男女,她是男女不禁,让邵延不得不惊叹她的口味独特。
林韵如的第一反应是杀上山去,直接灭了。邵延却制止了她,如此凶恶之人,如果能控制,却是不可多得的力量。
师徒两人便向老巢牛首山而来,刚到山下,一声锣响,几个头戴红巾的喽罗就拦在面前,也不喊什么强盗通用那一套,几个喽罗盯着邵延二人,露出嘿嘿的银笑,一个粗婑的壮汉对旁边一个黑汉说道:“黑皮,这两只肥羊都比较嫩,是不是抓去送给二大王。”邵延只觉背上一阵恶寒,林韵柔再也按捺不住,身形一晃,已到喽罗面前,邵延赶忙喊道:“手下注意,不要打死打残了。”只听到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几个喽罗已倒在地上,挣扎叫饶命,那个粗婑的喽罗一嘴牙估计剩不了几颗了。
邵延摇了摇头,手一挥,几道符光射入几人头部,几人立刻爬了起来,乖乖站在一旁,一付俯首帖耳的样子,邵延道:“还不带我们上山。”几人立刻屁颠屁颠在前面带路。
到了山上,邵延根本没想过劝说,对这一帮恶人,直接用[***]术控制七星盗心智,在脑中下了禁制后,吩咐他们好好训练,不准作恶,当晋国有难,全力救援后,便下山扬长而去。
林韵柔首次做这样的事情,感到很兴奋,摇着邵延的臂膀央求道:“先生,好像周围还有几股强盗,我们干脆一起都这样处置了。”
邵延心中哀叹,学坏容易学好难,正色对林韵柔说:“此事不可一而再,这伙强盗因其恶贯满盈,遭此报应,不能因为此法容易而乱用,一旦习惯,往往人为欲望所控制,心姓为力量所迷惑,坠入邪道,最终下场可悲。”
林韵柔噘着嘴:“人家不过提个建议,师傅又在教训人家。”
让周围百姓大出意外的事情出现了,曾经穷凶极恶的红巾盗好像改邪归正了,就是抢劫也针对为富不仁者和贪官污吏,对普通百姓居然秋毫无犯,随着时间推移,红巾盗逐渐被人们称为义盗。
邵延和林韵柔下山后,也未用法术神通,行不了数十里,天便黑了,四下旷野无人家,升起一堆篝火,干脆幕天席地,在此过一夜,师徒二人盘坐在火堆旁,时近寅时,邵延忽然掉头向旷野深处望去,林韵柔随后也听到声音,也凝神向黑暗中望去。
黑暗对二人来说,根本构成不了阻碍,只见一紫髯大汉在前面飞奔,后面七个黑衣蒙面客在后面猛追,双方使用的都是世俗的轻功,紫髯大汉身着紫衣,有些地方已破损,肩头看上去湿漉漉的,应该是血渍。
邵延师徒出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武林人士,本来,两人是修士,对武林人士并不在意,行走尘世,虽然偶尔也听说武林门派,但不留意,更多关心是修真门派。现在武林人士出现在面前,倒引起两人兴趣,那紫衣紫髯的大汉见前面有火光,便向这边奔来,毕竟在夜晚无人的旷野中过夜不会是普通人。
紫髯大汉冲到面前,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后背肩胛骨处扎着一支铁蒺藜,蓝幽幽的,明显的是淬毒了,大汉扑倒在地,挣扎要爬进来,后面追赶的黑衣蒙面人也赶到,也不开口,只见他们手一扬,漫天的暗器连邵延和林韵柔都罩在其内,分明是想将三人一起置于死地,根本不问情由,邵延袍袖一挥,一股罡风将射向自己和大汉的暗器反击回去,林韵柔袖子连挥,将射向她暗器也抛了回去,师徒两人这次倒是行动一致,耳中听到几声响,七名黑衣人已倒毙于地。
紫髯大汉挣扎起身,拱手为礼:“多谢两位救命之恩,再下铁血丹心盟盟主魏北阳。”邵延按住他:“不要动,我先将你背上暗器取下。”邵延拔下暗器,伤口的血液已变色,邵延取出解毒丹药,捏成粉末敷上,修士所炼丹药,岂是凡间药物所能比拟,魏北阳只感到一阵清凉渗入,一阵酥痒,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当即赞道:“好药!”幸亏他看不到自己后背,他只以为不疼了,却不知道伤口已完全消失,不然的话,他不知如何惊异呢。
魏北阳再次拜谢,邵延却有点沉吟,铁血丹心盟,好像听说过,想起来了,是听人说过,这个武林组织以锄强扶弱,匡复正义为宗旨,是一个受人尊重组织。魏北阳见邵延好像在回想什么,便说道:“先生不是武林中人吧?”
邵延回过神来,抱拳道:“失礼失礼,我们主仆不是武林中人,在下徐弘祖徐霞客。”林韵柔接口道:“我叫徐清儿,是我家先生的书僮。”
魏北阳一惊:“你就是那个天下闻名的徐霞客,写游记那个徐霞客。”邵延惊奇道:“我有那么大的名声?”魏北阳笑道:“舍弟是一个读书人,对先生崇拜得五体投地,如果先生去一些读书人所在,自报姓名,保证崇拜者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