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说清楚!母后那句话究竟是何意思?我翻遍了典籍,始终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殷恒晟的眼里透露着一丝渴望,更是他这些年来日日夜夜的执念。
“她说,不愿再停留!”柯熙媛闭上眼,松了始终捏紧的手。他,虽然是太子,却也只是个普通人。告诉他,祛除他一个执念,又有何不可?
殷恒晟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凝滞,心底某一处轰然倒塌,退后几步,随即笑了出来,“不愿再停留!居然是这个意思!哈哈哈……”,看着柯熙媛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殷恒晟眼里杀机一闪而过,“你今天对我说的话,不准再对别的人说!尤其是……尤其是父皇,千万别让他知道!”
“表哥,为何不劝他收手?两国交战,必有损伤!我不信如果真的打仗,云宫会这么安宁!”,柯熙媛捏紧拳头,终究还是隐忍不住了。
“怎么?不装了?你说说看,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殷恒晟不打算走了,干脆在桌边坐了下来,目光沉沉地看着柯熙媛。
“我没什么目的!不过我知道,今天来刺杀舅舅的人一定来自京城!这样打打杀杀的日子,似乎真的不适合云波镇!”,柯熙媛也镇静了下来,她差点忘了,和自己对峙的这个人,不是简单人。
“你难道还天真地认为,父皇对那人举手投降,就能换全天下的太平吗?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体内有蛊!”,殷恒晟看柯熙媛脸色完全没变化,忍不住怀疑,难道自己错怪了她?
“蛊是什么?我不知道!”柯熙媛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平静,不想暴露自己的心事。
“你体内有蛊,如今如果没猜错,已经发动了!这里没人懂解蛊,除非……蛊,是一种邪物。一般潜藏不被催动的蛊多是用自己的血饲养的!有些,更是用心头血饲养的!我了解的也不多,只要能知道谁给你下的蛊,找他就能解。”,殷恒晟这才发现柯熙媛脸色变得煞白,才估摸着柯熙媛是真的不知道。这一系列的表现,实在太自然了。
柯熙媛只觉得腹内汹涌澎湃,一种恶心的感觉在胸口弥漫。居然是用血饲养的,如今居然还催动了!明明隆庆帝说此蛊不会催动,可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样的症状,到底有多长时间了?你体内有寒症,据我估计,该是这种蛊极爱的环境,所以不必其主人催动,它就自行发动了!”,殷恒晟倒也不想柯熙媛出什么事,尤其是柯熙媛能看懂云后留下的字,这对他来说,就是极难得的人。
“这一路,我经常寒热交加,腹内两股气乱撞!”,柯熙媛捏紧拳头,没想到误打误撞,自己的寒症倒是成全了这邪物。
“不必想我也知道你身上的蛊怎么来的!媛媛,或许你该想想,一个持有邪物的上位人,当真是善人?一个推翻他的政权,自立门户的人就一定是坏人?云波的现状,难道不好?徐州的百姓,难道不好?”,殷恒晟站起身子,“你的蛊,我会想办法!你……好好休息吧!”
殷恒晟才走片刻,于嬷嬷带着七巧和九惠就走了进来。三人见柯熙媛坐在床上,一时都觉得欣喜不已。
“小姐,小姐你没事了吧?”,七巧跑过来,搂住柯熙媛,顾不得这些日子学的礼仪,泪水流了满面。
柯熙媛慢慢拍着七巧的背,轻声说,“我没事了!不必担心!让你们受惊了!”
于嬷嬷也没阻止七巧,只是在一旁看着。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倒是觉得柯熙媛醒来似完全变了一个人。
九惠素来都是镇静过七巧的,对着于嬷嬷说,“嬷嬷莫见怪,公主平日里宠坏这丫头了,她一忘形就……”
“九惠不必为七巧说什么,莫说她了,就是我,也开心不已!我进了流云殿,做了这里的管事嬷嬷,自然和公主共荣辱,和你们也是一体的!”,于嬷嬷自然知道,柯熙媛真正的心腹是这眼前的两个丫头,而且她隐隐觉得,自己之前对柯熙媛的定义似乎真的太草率了。
待只剩柯熙媛一人躺在床上的时候,熟悉的味道才慢慢袭来。
柯熙媛闭上眼,“我今天累了!别问我了!”
周晨宇捏紧拳头,青筋隐约可见,若不是自己亲耳听到,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柯熙媛居然是中了蛊!
“什么蛊?”,周晨宇抑制着怒火,语调保持着平静。
“噬心蛊!”,柯熙媛吐出三个字,完全不知道床边的周晨宇脸色骤变,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且等我!”,周晨宇只留下这四个字,便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另一边,屋顶上的柯影听到噬心蛊三个字,颓然地跌坐在屋顶上,拳头捏得死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