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露出可惜的表情,“可惜了!我身边没适龄的小子!要不五小姐这样标致的人儿,真是该娶进府来!”
郝姨娘神色略有些变化,柯熙媛却已经接过话了,“夫人不必可惜!我二姐姐可是柯府面容最好,人也最温婉的女儿了。夫人有二姐姐这样的媳妇,也是极好的!”
“你瞧瞧这张嘴!”,杨氏心里极熨帖。是了,这尹三爷怎么也翻不出他是庶子的事实。而且,他的媳妇也只能叫自己母亲。看了眼郝姨娘,笑着说,“倒不是我当着你们的面夸我那三媳妇!当真是柯府的女儿教养好,来我这府里大半年,极是孝顺,每日早上必定是她最早过来请安。”
听了这话,郝姨娘脸上虽有些沉默却还能保持微笑,柯熙媛却沉默了。夹在杨氏和那杜姨娘中间,柯熙美的日子必定不好过。那尹三爷又是个玩起来荒唐的,这好好的就小产也一定有问题。
见三人都不搭腔,杨氏笑着说,“想必都是担心美儿的身体。这年轻不知轻重的时候,是很难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的。这次,也是吃了些凉性物质,加之房里事多了点,所以……也罢!还是先去看看她吧!”
一说可以看女儿,郝姨娘是最开心的。郝姨娘站起身子行礼,“多谢夫人!今日实在是担心我们二姑奶奶,想看看她,这心才安乐。”
杨氏点头,“都是为人父母,我能懂!走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柯熙美的院子,才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
郝姨娘皱了皱眉,“要不夫人还是先回去吧!这么大股药味,实在是熏着您了!”
杨氏用帕子捂了捂鼻子,脸色有些不好,“这样也好,我不在,你们说体己话也方便些!我给两位小姐备了见面礼,一会两位记得带回去!”
柯熙媛和柯熙好谢过之后就随着郝姨娘进了里屋。一进门就看到哭红眼的柳枝。柳枝还是那副模样,所不同的是,她梳起了妇人头。
还来不及深想,柳枝就跪在她们面前哭着说,“姨娘、三小姐、五小姐,你们可要救救我们奶奶!”
柯熙媛一把扶起柳枝,“你这是做什么?到底怎么了?”
柳枝的脸上浮现出一阵怨恨,捏紧拳头,“那个畜/生,糟蹋奶奶不说,基本将奶奶房里的丫头都收用了!就是奴婢我……”,柳枝的眼泪流了下来,肩膀不停地抖动,“奶奶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他却要和奶奶同床……奶奶这才……”
郝姨娘一听,脚一软,瘫在柯熙好身上,眼一红,眼泪簌簌而落,凄厉而又小声地喊了声,“我的美姐儿!这是做的什么孽!”
柯熙媛看着整个房间只剩柳枝,便问,“其他人呢?为何只有你一个人伺候在这里?”
柳枝的拳头捏得更紧,“这个院子更像个窑子,除了婆子,其他全是三爷的通房。就是这会,三爷也在后院和她们胡闹。这些事情,不说也罢,污了两位小姐的耳。反正奴婢已经是不洁之人,死不足惜。可奶奶实在太可怜了!若不是顾及着奴婢去了无人照看奶奶,奴婢早就自裁了!”,柳枝的眼泪无声地流了满面,整个人的双眼透着一股决绝。
柯熙媛扶起柳枝,“好丫头!不枉二姐姐疼你一场!你放心,我必定救你们主仆出去。如此男人,不要也罢。”
郝姨娘停了哭,看着柯熙媛,声音沙哑,“五小姐,你可别害我的美姐儿!这婚姻大事,岂有你说的如此轻巧!这不是儿戏,要……”
“姨娘,您这次来看到的是小产的二姐姐,再下次来,或许您就看到二姐姐的尸体了!你看看,都这样了,整个屋里就只有柳枝一个人。如此荒唐,如何让二姐姐姐养病?不如等出了月子,回禀祖母,接二姐姐回家住一段时间,再谋后面。”,柯熙媛知道自己的想法大胆了点。可是,面对柯熙美这样的亲事,只能用现代的方法解决。
因为对这个时代的不确定性,柯熙媛专门看了律法。这个时代,允许和离,允许析产分家,也允许休妻。好似柯熙美这样遭受虐待的,可以提出义绝的方法结束这段婚姻。
郝姨娘被柯熙媛的话问到了,愣愣地不出声。柯熙好扶着郝姨娘的胳膊,“姨娘,难道真要等姐姐被他折磨死了我们才行动吗?”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老太太和太太不会允许柯府有和离的女儿的。一旦你们二姐姐和离,极有可能被送去家庙,被迫出家。她还这样的小,这以后……”,郝姨娘越说越伤心。
柯熙媛不理会郝姨娘,径直走到帘子边,打开了帘子,走进去就看到泪流满面的柯熙美。她走过去,抓住柯熙美的手,轻声说,“二姐姐,我帮你,咱们脱离苦海,总有一天,会有海阔天空的时候。但在这之前,我们需得沉住气!答应我,活下去,好吗?”
一说到这,柯熙美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然后抱住柯熙媛,紧接着她手中就掉出个瓷瓶,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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