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进去的时候,余氏正在闭目养神。
“太太,夏姨娘她……说五小姐……”,红绸心里还在震惊,难怪今天余氏出去了那么久。余氏疯了吗?居然会对柯熙媛下手。
“我听见了!我可没聋!”,余氏睁开眼,唇角都是冷笑。
何妈妈走进来,“太太,表少爷已经送回去了,放心,奴婢都交代好了!”
余氏点头,对着红绸说,“去让那个贱/人进来!我倒是看看她想如何!”
红绸打了个寒颤,点头,“奴婢这就去!”,见夏姨娘走进来,红绸想了想,悄悄退了出来。
夏姨娘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来找余氏。自进府那日,柯正东不准夏姨娘敬茶给余氏开始,她们两个就注定只能是敌人。
两人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静静的不出声。终于,余氏还是忍不住,“稀罕事!常年蜷缩在院子里的人,居然会出来看我!怎么?五丫头落水了?”,她玩着指甲,面上全是讥讽。
“余蓉,我们便把话说清楚!你有什么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总是不放过我的女儿?”,夏姨娘今天既然来了,就是打算彻底撕破脸。
余氏睁大眼,“贱/人!你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字!你居然敢!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贱/婢!就算是我打骂你,将你卖了,也不会有人说我半个不好!更何况你的女儿!”
“余蓉,要卖我?只怕你下辈子或许才能做到!余蓉,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这十几年,我忍你,让你,不是为别的,只是怕东郎难做!可是你一再紧逼,不给我活路,你便要承受我的怒火!”,夏姨娘只要想到过去自己自怨自艾的十几年,造成女儿仰人鼻息多年,儿子谨慎小心的个性,她就悔不当初。
早知道当年,自己就不该和柯正东入府,寻一处平稳地活下来,或许会更好。就余蓉这样的出生,自己见了她总是要俯首称臣,完全是在折损自己的骄傲。试问自己,这些年,那些骄傲究竟还剩多少?
“怒火?那我的怒火呢?你说我不给你活路,你又何尝给了我活路?”,余氏只要看到香炉,就会忍不住伤心。柯正东居然会给自己这样的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女人!说不定,就是这个女人为了报复自己而驱使柯正东拿过来的。
想到这,余氏上前走到夏姨娘面前,“为何要和我争?为何要夫君给我下绝育香料?我只是给你下滑胎粉,可是我没有你这么绝,下绝育香啊!你说,你欠我多少个孩子?比起狠毒,你不是更狠毒吗?”
夏姨娘一愣,退后几步,摇头,“我并没有做你说的这些,也不明白你说什么!我也有我的骄傲,我不会去做这些事情!或许你不知道,我要的东西,我会去争取,但绝不会用不入流的方法!”
“不入流的方法……哈哈!夏如玉,你说的轻巧!他的所有关注都在你身上,不用你争,不用你抢,他都是你的!而我,只能用尽手段,才能让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一会!明明我才是他明媒正娶娶回来的,为何……”,余氏的眼泪一颗一颗冒出来,不甘、愤慨、委屈一瞬间全部迸发出来。她就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出生贫寒的女人。
“你是他娶回来的没错,可是……和他拜堂的人却是我!余蓉,这些年唯一支撑我不恨你的理由就是,其实你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这个世上,最可怜的便是求而不得。当年若是你没有央求你母亲来和老太太说项,老太爷是不会让你进门的!”,夏姨娘忆起往事,心情很复杂。
余氏一听,退后了几步,脑子里全是自己有孕后去书房和柯有为对话的那一次。是了,那个时候,柯有为就极是维护夏姨娘。现在想起来,那个语气甚是有几分为夏姨娘委屈。
“那又如何!就你的家世,是不可能被老太太认可的!我好歹出生名门,娘家母亲又和老太太是手帕交,我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二太太!而你,凭什么和我争!”,余氏几乎是怒吼出来。
夏姨娘本想脱口而出,但又及时忍住,眸子里闪过几丝不忍,“若是你真的爱他,就该和我和平共处,我不会和你争这个什么正妻的位置。这么多年,我也过来了。名分于我而言,已经是过眼云烟。可是,如果你执迷不悟,对我一双儿女继续下手,我会和你争个鱼死网破!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怕你的!大家要是都兵戎相见的时候,我只怕你会后悔今时今日所有的一切!”
“哈哈!晚了!你的女儿,只怕此刻已经活不成了!就算是我死了又如何,拉一个垫背,也是极好的!”,余氏阴狠地看了夏姨娘一眼,“不过现在,我又可以多拉一个垫背了!”
说完,猛地朝夏姨娘扑过去,还未接近夏姨娘,就被一股力道猛烈推开,倒在了地上。
“红玉,你没事吧?为何要来这里?有没有受伤?”,柯正东收了脚,立马将夏姨娘抱进怀里,神色极是紧张。
余氏看了看两人,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指着柯正东说,“柯正东,你就不怕我状告你宠妾灭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