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萦一路朝着村长家走得急,加上路又因为昨夜下雨显得泥泞难走,在快进村儿的时候,她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趴在地上,只觉得手心有些火辣辣的疼。
抬手一看那满是泥的掌心有鲜红的血流出,低头瞧地上才发现,那里有一块碎瓦片儿,倒霉的是,花萦摔下去的时候手正好撑在上面,把手给划破了。
倒霉!
早上起床的时候就该照照镜子,看看今天自己有没有血光之灾的,算来算去就会算别人,老是记不得算自己。
花萦一身沾满了稀泥,手心还有老大一条口子,鲜血合着泥‘哒哒’往下滴,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虽然手心疼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但她却不敢耽搁时间。
毕竟那边涉及七条人命,除非她的天眼出错,不然那河渠挖下去,今天准死人。
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但她明明看到了,不制止,她良心也会觉得不安。
所以,顾不得手上的伤,她起身后,脚下步伐更急的跑了起来,希望能够快点找到村长,就怕慢上一会儿事情就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等到花萦跑到村长家的时候,屋顶上已是白烟缭绕,看起来是在烧午饭。
人家村长家的院墙可不像她家那竹篱笆,人家是一人多高的泥墙,上面盖着茅草,这会儿她只能站在院门口的门外,朝着里面大声喊道:“村长在家吗?”
村长的儿媳妇儿正在厨房里炒菜,听见有人叫门,而堂屋那边自家男人和公爹正陪人喝着酒,好像没听到的样子,她赶紧将灶里的火灭了灭,丢下锅铲就跑了出来开门。
瞧见门口喊门的是花萦后,她笑着招呼道:“是花萦丫头啊,快进来,是有啥事儿吗?”
“村长在家吗?”花萦进了院门,只是站在院子里问着。
村长儿媳妇见她进来后,这才瞧到她身上满是泥,像是摔了跤,手上还滴着血。
她脸色变了变,以为出了啥事儿,赶紧问道:
“你这是咋地啦?我公爹和大牛都在堂屋里陪人喝酒呢。”
花萦侧身看向堂屋方向,见里面摆了张桌子,上面摆了几个菜,村长家大儿子也在桌上,还有个老头她不认识。
看来是家中有客人。
花萦站在院子里也不好再进去。
但她这边事儿又比较急不能耽搁,想了想花萦低声朝村长儿媳妇说道:“秋花婶子,我有点事情找村长他老人家,你能帮我叫他出来一下吗?”
秋花婶子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小声说道:“那你先等下,我去叫公爹出来。”
花萦看着她转身朝堂屋走去,然后小声的跟村长说了什么,正在喝酒的村长他朝着院门口的方向看了过来。见到花萦一身狼狈后,他笑着跟桌上那老头说什么啥,抓着根烟杆儿就朝着院子里走来,结果那个饭桌上的老头也好奇的跟了出来。
走到院子里后,村长没管跟在身边的老家伙,倒是朝花萦问道:“你这丫头咋来了,可是出啥事儿了?”
花萦见村长他老人家盯着自己正在流血的手问话,她瞥了眼跟着村长过来的老头摇了摇头,但见村长没有避讳对方的意思,应该是信得过的人,所以她小声的朝他问道:“村长,您认识柏杨村的村长吗?”
村长愣了愣,头微微侧着往身边那个老头瞟了一眼,然后才不解的点头应道:“认识啊。”
“那说的上话吗?”她接着又问。
“还算比较熟吧。”村长这会儿心中嘀咕着,不熟能坐在一桌喝酒一碗吃肉啊?而且这会儿还站在我旁边的。
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对,他叼着烟杆儿,不解的问道:“你问这个做啥啊?”
村长见她也不说自己出了啥事整的一身狼狈,反倒是在那里问柏杨村的村长,他心中疑惑不已,嘴里抽着旱烟更是‘吧嗒吧嗒’作响。
花萦咽了咽口水,思索了一下后,她沉声说道:“村长……柏杨村挖河道的地方,动土的方位不对犯了煞,只怕今日会出事。”顿了顿,又接着道:“咱们必须去找柏杨村的村长,让他叫他们村的人停下来,不然那里会死人。”她没有说最少会死七个人。’
本来拿着旱烟袋在裹着烟叶的唐安树,听到花萦那凑近自己嘀咕的话语,直接惊得他叼在嘴里的烟杆儿‘啪嗒’一下就掉在了地上。而村长身旁的那个老头子更是惊得猛咳了几声,面红脖子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