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多的好吃的,林菁还是很开心的,原本稍显郁闷的心情也随之消散,赵子明是个很开朗的人,他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各地风俗,说话风趣,让林菁很是向往。
“表哥,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到处走走就好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出过姑苏城呢。”林菁歪过头,看向赵子明,又道:“你说苗疆真的有情蛊么?”真的会有人将虫子养到自己身体里么?情蛊难不成比她的红线还要厉害?
“这倒也不是很清楚。”赵子明笑了笑,道:“我也是在路上听那些小乞儿说的,说是自个儿亲眼见的,说是他们寨子里有个姑娘,瞧上个书生,可那书生不过是借住罢了,自小学的就是诗书礼法,哪里会看上性情大胆奔放的蛮女呢。”赵子明笑着摇了摇头,叹道:“那姑娘就给那书生下了情蛊,结果那书生对那姑娘言听计从,就连考功名都放弃了。”
林菁皱了皱眉,歪着头看向赵子明,道:“这样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儿,那书生似是被控制了一般。”
“差不多就是如此。”赵子明点了点头,又道:“我听说,若是中了情蛊之人,下蛊人若是死了,那被下蛊人也会没了命的。”
“原来如此。”林菁恍然,却也没在说话。
却在这时,只见一身着锦衣男子,正皱着眉头喊道:“给我使劲的打,这没长眼的东西,也不瞧瞧自个儿是个什么东西,就敢往你三爷爷身上撞,没得晦气。”说着扬了扬手中的荷包,嗤笑道:“你们这号人三爷爷我见多了,没缺胳膊没瘸腿儿的,竟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林菁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只见几个小厮,正围着一人拳打脚踢的,那人身上狼狈,浑身沾满了泥土,面色蜡黄,被揍的鼻青脸肿,正抱着头求饶。
林菁看了一眼,就准备走,“他偷人东西,被逮住了,也是罪有应得,我们走吧。”
赵子明点了点头,又仔细的瞧了一眼,才扬眉说道:“我见过他,是从南边逃难过来的,平日里好吃懒做,都是他媳妇儿养着他,反而饿着自个儿,后来这人偷卖了闺女,他媳妇儿因着衰弱就气死了,还留下个小子,如今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林菁瞪大眼睛,“怎么有这么恶心的人。”她咬了咬唇,只觉得这人简直不配活着,最好死了倒落得干净了。
林菁盯着那哀嚎着的人,眉头紧锁,想了半晌,突然双眼一亮,动了动手指,一根无人察觉的红线系上了那人的胳膊,林菁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那另一头却是连到了阮欣笑的手腕上。
林菁对着那人嘟囔道,天定的姻缘,真是便宜你了。
有时候蝴蝶扑闪扑闪翅膀,说不得都可以改变一个人命运的轨迹,更何况是感情,只要不是故意给相克两人牵扯上红线,那就没什么妨碍,这姻缘的好坏,对他们造成的影响,谁也无法预料,说不得日后两人还能修成正果呢。
林菁只不过给了他们二人一次好坏掺半的机会罢了。
回到林府,林菁就当自己不清楚阮欣笑的事,既然赵氏不想她搀和,她自然也不会去多做什么。
林微妍和林微娇已经定了亲事,是林嘉平瞧中的人家,林微妍做了妾侍,是林嘉平的上峰,虽说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家中女子做妾侍难免让人瞧不上,若是依着林家的家规,有了做妾侍的女子,是要逐出宗族的,可如今的林家,林嘉平作为族长,只一心想往上爬,他那上峰虽说职位不显,可却是太子的母族,轻易得罪不得,林嘉平想用林微妍卖上峰个好来,好也让他在太子跟前多多提拔自个儿。
林微娇性烈些,当听闻林嘉平要让她也做妾的时候,当时就跳了湖,差点没淹死过去,将林嘉平气个好歹,最后还是陈氏做主,指了个寒门书生,那书生如今二十有五,却仍旧不过一个秀才,因着家穷,在林嘉平身边做幕僚,颇有些高不成低不就,商家女农家女那秀才瞧不上眼,可官家女谁又会将闺女嫁给一个穷秀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