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就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哪里还能不清楚?玉润定然是同二老爷有了关系,否则哪里敢那么嚣张,只是玉润聪明,并不让二老爷吃到嘴里,如同自己一般当个摆设被摆到后院里。
雀儿皱紧了眉头,有些不甘心,她隔着窗子朝外头看去,阮姨娘带着丫头在院子里赏花,墙角一簇簇蔷薇花开的正艳,争奇夺艳的,倒是如同这后院的女人一般,自己说到底不过是个侍妾,若是留在东院,有阮姨娘红姨娘在前头,哪里会挨着自个儿呢,就连祝晴也争抢不过她们俩儿,这时日久了,二老爷怕是也记不得自己是哪一位了。
雀儿坐在镜台前,望着镜中面容姣好的女子,轻叹了口气,她的长相相比较后院的女人也不过是有些清秀罢了,先前儿唯一的长处怕也是在老太太跟前儿有些脸面,而二老爷又是个好色混不吝的,这才让她有了机会的。
她沉吟了片刻,将头上的金簪首饰摘了下来,只简单的别了支绒花儿,简单的扮相让她显得格外的清纯,雀儿抿了抿唇,又看了镜中女子一眼,这才似是拿定的主意一般,从房门出去,径直朝西院走去。
祝晴看着哥儿姐儿在厅中玩耍,眼中的笑意似是能将人溺毙了一般,她看了片刻,突然有些愣怔,眼神中也染上了愁绪,咬紧了下唇,手指紧紧的捏着绣花绷子,很是挣扎的样子。
“姨太太,我刚刚瞧见那雀儿朝西院去了。”南珠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喘气道:“她手里还端着东西,奴婢瞧着应该是汤羹。”
祝晴被吓了一跳,针就扎进手指之中,拿着绣花绷子就朝南珠扔了过去,“你个小贱蹄子,风风火火的像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学学你南珍姐姐,瞧瞧人家是怎么当差的,在看看你!”她撒了一通气,这才意平了些,道:“你说雀儿去西院给爷送羹汤?”
“是。”南珠呐呐的说道,脸色还有些发白,道:“奴婢瞧着她就不是个安分的。”
祝晴嗤笑了一声,“若是个安分的,能爬上爷的床么?”祝晴讽刺的勾了勾嘴角,摆摆手道:“不必管她,她还以为这是在福荣院呢,老太太跟前她是一等的大丫头,满院子的小丫头都得要听她的,可如今她来的是蔷薇院,那西院几个大丫头,哪个是好相与的?”
南珍听她这么一说,疑惑的问道:“姨太太的意思是让玉润几人去对付雀儿?”
“不过都是些下贱坯子,哪里轮得到我来动手?”祝晴根本就没将几人放在眼里,她冷笑一声,道:“雀儿一向是个伶俐的,先前儿在老太太跟前儿没少帮着我说好话,不过我跟她在老太太跟前儿究竟谁远谁近,那丫头心里跟明镜儿一般,她倚仗的是老太太,自然不会敢来得罪我。”
南珠赔笑道:“还是姨太太想的周到。”她是自小就跟着祝晴的,被骂了一通,也不觉得丢人,赶忙将绣绷子拾起来拍了拍,递给祝晴。
祝晴哼了一声,从南珠手中接过绣绷子,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当是多大的事儿,值得你一惊一乍的,什么时候才能改的了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
“太太教训的是。”南珠连忙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