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他完了!
青粤表情灰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如何着了凤后娘娘的道。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这个蛇蝎般的女人。竟然就这样把他给坑了。
“你回来了?”陆曼一阵风扑向容欢的怀里,仰头看着容欢道,“把我闷死了。”
她的表情。就象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调皮捣蛋完了,还要向大人邀功。
容欢定定看着陆曼,然后慢慢道。“我回来了。”
容欢的目光,就象一个丈夫刚刚回到家。正巧撞见妻子与奸夫在家里**的目光。不同的是,他的目光里没有一般丈夫的愤怒。
“青大人,你何罪之有?是本宫邀请你一起用膳的。”陆曼幽幽的声音从青粤头顶传来。
闭嘴!
青粤心中窝火,脸色更加惶恐。
凤后娘娘邀请你一起用膳。你就真的坐下了吗?他连自己做过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向皇上解释清楚?青粤连死的心都有了。
“千错万错,是属下的错。”青粤道。他除了认错,只能认错。
容欢的目光。从陆曼身上转到青粤身上。
青粤觉得两道深隧的视线落在头顶上,额角豆大的汗水滴落在凤仪宫华丽的地毯上。
“你跟我来。”容欢声音平静地走出凤仪宫。
“是。”青粤僵硬着身子走出凤仪宫。
到了容欢寝宫,青粤立即跪下,用膝盖行至容欢脚下,哭丧着脸道,“皇上,属下与凤后娘娘是清白的。属下着了娘娘的邪门歪道,连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
“朕知道,朕都知道。”容欢道。
朕。
皇上自小与他情同手足,虽说是主仆,却有着兄弟的情分。皇上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朕,如今,皇上说了朕。
青粤脸上一点点地变惨白。
“可朕妒忌。青粤,朕妒忌得要命。”容欢道。
青粤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用尽,几乎跌倒在地上。
这个可怕的女人!
她开始反击了。明明她全身的功力尽失,却靠着唯一的美人计娶得完胜。明明皇上知道这是个陷阱,偏偏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因为这个女人,她深深了解皇上善忌的心理,利用皇上占有欲强的性子,将他打败得彻彻底底。
这一次是他,下一次的又会是谁?
“皇上,凤后娘娘是记仇属下。”青粤极力为自己分辨道,“想将属下从皇上身边赶走。”
“青粤,什么也别说了!你夹菜喂阿嫣的时候,她的神情与我夹菜喂她时一样的陶醉。”容欢幽幽的声音传来。
什么?
他为凤后娘娘夹过菜?青粤差点晕倒在地,那个女人,她竟然如此坑他,在皇上的心理种上隔膜的种子,皇上只要一见到他青粤,就想起喂菜的那一幕,让他一辈子也别想再回到皇上身边。
青粤悲呼一声,“皇上……”这一切,真的完了。他现在要担心的,不是是否能留在金华皇宫的问题,而是小命是否能保得住。
他自小跟着皇上,皇上看似有情有义,实质最是残忍无情,看看太上皇和皇上的兄弟,就知道了。再看看深爱皇上的凌月公主,皇上无情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还有如今的凤后娘娘……青粤哪里会想到,终有一日,会轮到他?
青粤清清楚楚地知道,皇上一生只对凤后娘娘一个女子动过真情。就算是真情,也不过如此,最终还是要了凤后娘娘的命。
何况是他?
青粤内心正忐忑不安时,只听容欢道,“青粤,离开这里吧!”
青粤既难过且欢喜,皇上终是念旧情的,留下他一条小命。
凤仪宫中,陆曼拿起毛笔,在黄历上轻轻勾去青粤的名字。
下一个,是绵羊。
此时的她,手指发针的力气都没有,早已经不是绵羊的对手。
她能用的,只有攻心。
象青粤一样。
在绵羊身边,她甚至连唯一的催眠术也用不了。绵羊曾是暴龙的得力助手,用催眠术这种雕虫小技来对付绵羊,简直是班门弄斧,自投罗网。
夕阳西下,夜幕慢慢坠落下来,最后一道霞光在天边消失。
坐在院了子里晒了整整一天太阳的陆曼依然没有回寝宫的意思。
“凤后娘娘,是时候喝参汤了。”青霞捧着参汤向陆曼走过来。
陆曼看她一眼,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谁……”青霞收了碗正要抬步,忽然见凤仪宫的狗洞动了一下,猛地出声低喝。
陆曼一个箭步扑起,捂住青霞的嘴。
这个宫里,除了容欢,没有能伤得了她。她要担心的,不是敌方,而是自己人。
“凤后娘娘,发生了什么事?”异样的声音立即引来侍卫头目。
陆曼眼神一冷,立即扯了身上的环佩向一旁懒洋洋睡着月光的大白猫击去。
“喵!”大白猫凄厉地尖叫一声,向一旁的大树跑去。
陆曼放开青霞的嘴,另一只却扣紧青霞的命门。
“原来是紫霞养的猫,吓了我一大跳,惊忧了凤后娘娘。”青霞僵直着身子笑道。
侍卫头目松了一口气,恭敬道:“夜露深重,凤后娘娘还是回寝宫去吧。”
“本宫也累了,若是皇上过来,就让他直接回去。”陆曼道。
她扶着青霞的手,慢慢向寝宫走去。
青霞低着头慢慢从侍卫头目身旁走地过,脸色极不自然地跟在陆曼身侧。
陆曼回到寝宫,反身就要将青霞拍晕。
青霞极灵敏地退开,冷笑道,“好歹也留个人给你们看风吧?”
陆曼的手停在半空。
青霞早已转过身去,端了一盘瓜子看也不看陆曼一眼,坐在凤仪宫门口嗑了起来。
陆曼微微一笑,推门进了寝宫。
她关上门的时候,一双大手环腰抱过来,她的肩上立即搭上一只头颅。
“卿卿!”男子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无尽的思念。
凌锦原想着见面时,指责她如何抛夫弃女,如何无情无义的,谁知见了面,千言万语只化作两个字。
“凌帝请自重。”陆曼的声音透着一丝冰冷,她没有拂开凌锦,只用了对凌锦来说最绝望的这五个字。
这五个字,已经将两人的界线划得清清楚楚,仿佛两个人,不曾有过婚约,不曾有过两情相阅,不曾有过交集,不曾相识,不曾相遇过。
甚至那个既不守诺,何必许诺的绝望故事,也不曾有过。
可明明,他们做过世上最亲密的事,还共同育有过一个女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