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的父皇,只要一句话,他便可以永远留下。可他只是紧紧抿着唇,看都不看他一眼,便让内侍将他抱走。
他不哭,不闹,只是陌生地望着那个男子。可小小的孩童眼底,全是惊恐的绝望。
他偷听过内侍们的说话,质子只有一个命运,就是死。
那时他想,死就死吧,死了就可以见到母后了。母后会用温暖的怀抱抱紧他,他觉得很柔软很暖和。不象父皇,抱容渊,抱容博,抱容阅,就是没有抱过他。
当他走出京城,看到所有人脸上又庆幸又惋惜的表情时,他突然不想去找母后了,他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回来。
我一定要回来!
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回望高高的城墙,对城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喊道。然后,他再没有再回望这个他熟悉的皇宫一眼,义无反顾跟着东周来的侍卫踏着滚滚尘烟而去。
我回来了!
我终于回来了!
容欢抬眼望去,远远看到了那座宫殿,他所熟悉的宫殿,那里有他最亲的亲人。
容欢冷笑。
“太子殿下,皇上命你将大军在京城十里外安营扎寨,独自进京面圣。”传令快马来到容欢面前,面无表情传着容帝的旨意。
“是,容欢接旨。”容欢微微一笑道,“请容容欢换上朝服,上朝给拜见父皇。”
容欢不带一兵一认卒,独自上朝拜见容帝。
容欢一走,容弘便亲自带领士兵偷偷潜入太子妃凌月临时安置的灵堂,将太子妃凌月的头颅割下,挂在金华京城的城墙上。
“父皇,我们又见面了。”容欢跪拜三下,站在容帝的床前。
容帝病容满面,努力睁开眼睛来看容欢,似乎根本不认得,眼前这个唤自己父皇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父皇,你老了!”容欢笑道。
“朕老了,金华也不会是你的。”容帝终于开口了。
“父皇安心养病,儿臣回来,只是拿回儿臣该得的。”容欢脸上依然微笑。
“朕会废太子。”容帝恨恨道。
“悉听尊便。”容欢漫不经心地道,“父皇可能不知,太子位之于孩儿,是可有可无的鸡胁。”
容帝脸色一变,死死盯着容欢。
“儿臣小的时候父皇说过,儿臣的心很大。”容欢道,“在东周这十年,儿臣的心没有变过。”
容帝气得发抖,正要开口责骂,一口气喘不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满面病容立即变成一种不正常的潮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