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约会我吗?
这么温和和他说话的人,是嫣儿么?
感谢那块砖头,感谢晋王爷,自从那日嫣儿叫了他一声阿齐后,今日又叫他阿齐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形象在慕容嫣心中已经变得高大伟岸啦!冷冰冰的阿齐两个字在钱齐听来温柔如水,似两根轻柔的羽毛划过心湖。
钱齐愣愣的,双手揉揉眼睛,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赤芍一鞭子甩过来,钱齐惊醒过来,“有,有的,我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有空。嫣儿,我们去哪里?”
凌锦竖起耳朵。
“阿齐,我这里缺个人手,你住下吧!”慕容嫣道。
“真的?”钱齐兴奋得跳起来,“嫣儿,我、我这就回去将所有的物件家什、古董古玩、奇珍异宝搬过来。”
“不用!带两套换洗的衣服就行。”慕容嫣道,“我这里全是女子,不方便照顾丹意,等过两天丹意好了你就可以走了。”
只两天而已?他兴奋过头了,还以为是住一辈子呢!钱齐心里祈祷,丹太子啊丹太子,你最好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好起来。我其实人挺好的,可是这种事需要你全力配合,我也没办法。
凌锦心里的酸意弥漫开来,这女人,人家中毒了,她专门找个人来侍候着;他中毒了,她拽着他的头发往死里拖,趁他病取他命,她的心怎能偏得这么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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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跪,就让他跪个够!”仁寿宫内,太后生气道。
凌辰出了平阳候府便直奔太后寝宫。不语不言在太后寝宫外苦苦跪了三个时辰。
太后虽然嘴硬,可依然时时探头往宫门看跪得笔直的凌辰。
“娘娘,奴婢去请晋王爷起来了,太阳这么毒,娘娘不心痛,奴婢看着心痛。”荜芨道。
“哀家如何不心痛他了?这么多孙儿中,哀家念他年幼丧父。最宠爱的就是他。可你看他那出息。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跟哀家叫板,那贱女人能留么?把哀家的孙儿如此践踏。叫哀家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奴婢还以为娘娘不心痛晋王爷了呢?既然娘娘还是宠爱晋王爷,那就让他起来吧。”荜芨笑道,“害得奴婢还以为娘娘心肠变硬了,原来还是比菩萨还软的心肠。”
“你呀你!”太后指着荜芨笑道。“你去叫辰儿起来吧!”
荜芨笑着跑出去,一会儿便脸色难看的跑回来。
“娘娘。晋王爷不肯起。”
“哀家已经放过慕容嫣了,辰儿他还要怎样?”太后十分不悦。
荜芨小心翼翼看太后一眼,这才道:“晋王爷说,太后要保证慕容嫣好好的。”
太后将手里的一盏茶摔到荜芨脚下。碎片溅到荜芨小腿上,鲜血飞快渗出来染湿衣裙,荜芨咬牙忍着痛。一声不敢吭。
“那个贱女人绝不能留了。”太后恨声道。
“可晋王爷……”荜芨小声提醒。
“哀家又怎会让一个贱女人害得和辰儿离心离德呢??”太后冷笑,“若那贱女人身败名裂。辰儿还会护着吗?你看看晋王妃,当初爱得死去活来,一旦没有姿色,还不是正眼不看一眼?”
“这男人呀,心若在你这里,你什么都是好的,心若没有在你这里,你再好也是千错万错。”太后道。
“娘娘,奴婢受教了。”荜芨道。
“事关重大,此次的事,你亲自去。”太后眼内一片阴寒。
荜芨小腿轻颤,背部已是一层密密的冷汗。
念楚宫中,凌月伏在凌滔的肩膀哭得稀里哗啦。
“好了,月儿!你若舍不得父皇,就留下吧!父皇养你一辈子。”凌滔心痛地拍着她的手安慰她。
凌月立即停止哭泣抬起头看凌滔,见他所说不象假便擦干眼泪道:“月儿就是伤心嘛,月儿不舍父皇是真!一女不侍二夫,父皇怎可对欢哥哥出尔反尔。”
凌滔哈哈大笑,轻轻抚着凌月的脸,神情有些悲戚,“月儿都要出阁了,以后就只剩下朕一人了。”
“月儿会常常回来看父皇的。”凌月道。
凌滔亲昵抚着她的发丝道:“月儿,为人妻不能象在宫里那样任性了,欢儿……他是未展翅的雄鹰,胸无大志,在儿女情长自然方面冷淡些,身为储君,三妻四妾是必然的,你要多迁就他一些。”
凌月含羞道:“父皇,儿臣懂的。”她别无所救,只要今生能与容欢结为夫妇相伴一生就行。
凌月在后宫中得尽凌滔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容欢是她唯一难以得到的东西,她是喜欢容欢,可离爱到死心塌地还为时过早。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便越是难能可贵,凌月正是这种心理,将自己的陷进来。
凌滔走出宫门,步出念楚宫的脚步有些踉跄。
承恩殿内,凌滔缓缓抚着画卷上女子似喜似悲的脸,柔声问道:“楚楚,我为月儿挑选的夫婿,你喜欢么?”
“欢儿是个好孩子,他是我的……算了,不提他也罢。”
“你离开我了,你的女儿也要离开我了,日后我便孤家寡人一个了。”凌滔喃喃自语,神情哀伤。
公主出阁,自然万人空巷。容欢带着太子妃凌月及二十分兵马离别东周,登上归途。
凌锦带病送容欢一程。
也不知是不是二十万兵马的原故,今日马上的容欢往日不同,显得严肃威严,眉宇间的随和亲切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厉。
容欢举起酒杯道:“凌锦,今日一别,后会有期。”饮毕,将酒杯扔到地上。
凌锦也举杯饮毕,“容欢。我所求不多。就此一别,后会无期。”
“哈哈,凌锦!东周无人能令我信服,除了你。好兄弟,我们一定后会有期。”容欢笑道,眉宇间恢复凌锦熟悉的神情。
“你好好侍凌月吧。”凌锦道,“她好歹助你夺回想要的东西。”
“凌锦呀凌锦。到底是我错看了你。还是你错看了我?”容欢道。他翻身下马,走向凌锦。
“我想得到的东西,我会不惜任何代价去夺取。天下无人能阻。”容欢道。
“容欢。我们果然不是一类人。祝你马到功成!”凌锦神色有些怅惘,原来容欢一直没有变,还是他认识的容欢,有些东西可能通过表象来掩饰。本质却是永远无法掩饰的。
“若我看中的东西,不幸是好兄弟你想要的东西。希望你不要不战而退。”容欢道,笑看向凌锦。
凌锦脸色微微一变,笑道:“容欢,抱歉得很。我真心喜欢的东西,从来没有谦让的习惯。”
“我很满意听到这个答案。”容欢谈笑间已翻身上马,“凌锦。我会回来的!”他回身望一眼平阳候府的方向,矮小的秋风院虽然被亭台楼阁挡住。可他常常夜晚一个独自在那里对月自斟自饮,所以能一眼确定它的准确位置。
“我等着你!”凌锦握紧拳头,此去一别,容欢便不再是他认识的容欢。能与他把酒言欢的容欢已死,剩下的只有金华容太子,然后是金华容帝。
坐在凤辇里的凌月拉开珠帘,看到容欢骑马追赶上来,这才收回目光拉起珠帘。
“公主,奴婢听说容太子身边的蜜饯姐姐被打发出去。”侍女海棠悄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