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龙脸色顿时气绿了,“滚!给我滚!”这些人都什么眼神呀!?从哪里看出他已经不行了?
这种隐晦对暴龙来说简直是天下奇辱,孰可忍士不可忍!他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眼前这个丫头,还有那个呆头呆脑的蠢材半夏,他们都当他暴龙是什么人?想当年他阅女无数……
算了!
暴龙摇摇头,觉得当年的事不能想,不敢相。当年虽然知道她是为他而来,她不爱他,至少他每晚还能温香软玉在怀,得不到她的心,可得到了她的人。现在她同样不爱他,可人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看不着摸不着还要装着不认识。这对夜夜离不开女子的暴龙来说,这种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得不到她的人,离她的心更遥远,得到了她的人,她的心还算远么?让暴龙更难以接受的是,还要时刻防备着她身边居心不良的小白脸。
不行,他得留下香薷,不然消息传出去,那个小白脸以为他不行了,会笑得多欢呀!要是让那个女人听到消息,估计会带着异样的目光审视他,甚至怀疑他的性取向,因为她今晚明明是试过的,那时就更糟了。
“殿下,属下打听清楚了,慕容七小姐是自己找上门来,曾在花园中碰到东周五皇子主仆二人,那个叫百部的侍卫与她聊过一会儿天,还赠她一个纸包。”半夏要将功赎罪,办事效率奇高。
纸包里是什么东西,暴龙用脚趾都能想得出来。
暴龙冷笑,他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殿下,平阳候府的人简直欺人太甚,都说你毁了慕容七小姐的闺誉。要殿下你负责到底。”半夏气愤不平,他家殿下连慕容七小姐的脸长成圆的方的都不知道,怎么就欺负了她的清誉?再说慕容七小姐还有清誉吗?被退婚的事虽然被平阳候府压下,可这样的事情能压得下吗?再说有他半夏打听不出来的事吗?不然他“包打听”的名字真是白叫了。
“秋风院可有传出消息?”暴龙问道。
半夏愣愣摇着头,“没有,殿下!慕容六小姐没有说被殿下毁了闺誉,更没有让殿下负责到底。”
暴龙无语了。他问的是这个问题吗?他问的是那个女人对这个问题的反应好不好!那个女人如果能哭着要他负责到底。他偷笑都来不及呢!有这样愚钝的侍卫暴龙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愚钝些,他不用常常感到被他人看穿,这种感觉令他十分没有安全感。可正因为愚钝,常常用起来不能得心应手,正如那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所以说鱼和熊掌不能两兼。
“殿下,这如何是好?”半夏问道。
暴龙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将消息放出去,就说慕容候为了拉拢丹国,将妻女送到丹太子床上。”
这消息一出。他相信慕容候一定会将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的。他可不想为这些无聊的事去浪费时间,就让慕容候那个老狐狸去烦好了,谁叫他连个女儿都管教不好?
凌锦。你真当我暴龙好欺负?用一个弱女子来出招,你也是厚黑的专家。真是够腹黑的。不过暴龙是面厚心黑的老祖宗,他不仅用一个弱女子,还加上一个徐娘半老的冯夫人。
看看谁比谁黑。
暴龙冷笑,要比面厚心黑,暴龙在上辈子已经达到“厚而无形,黑而无色”的最高境界。儒家的中庸,要讲到“无声无臭”方能终止;学佛,要讲到“菩提无树,明镜非台”才算修成正果;而面厚心黑,要做到“无形无色”才算止境。
当然,暴龙是想反戈一击的,这才能体现他的心肝是如何黑得发亮的,只是遇上一个滑脱如泥鳅的隐匿在背后的对手,暴龙只能二两拔千金,将烫手的山芋丢出去。在未了解对手之前,他不会轻易出手。
那个小白脸打的好算盘,看来是挺了解那个女人的。暴龙知道,一旦他与慕容倩扯上半分关系,他已经失去与慕容嫣相识的先机,那个女人一定会十分讨厌他的,还以为他饥不择食呢。由此可见,那个小白脸在秋风院果然不安好心,简直无孔不入防不胜防,他才住进来不过几个时辰,已经向他出招了。
暴龙期待的是,那个女人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生气?很生气?然后来找他泄愤?
暴龙实在想多了,慕容嫣压根不将这样的事当一回事。反而是冯夫人与慕容倩,被慕容候狠狠教训了一顿。冯夫人一个月无脸皮出门,慕容倩被软禁起来,送到家庙终生不得出。
次日,是丹国使者会见凌滔的日子,暴龙理所当然称病不起,丹幽若只好带领使团入宫见驾。
凌滔见到丹幽若,顿时惊为天人,当即要纳入后宫。
丽贵妃的目光暗淡下去,钱皇后脸上饶有兴味地看着。
“父皇,儿臣听说昨夜有人潜入平阳候府欲劫走丹国公主,这事危及丹国使者的安全,严重影响东周的声誉。请父皇彻查。”凌信一双小眼睛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亮,暗中望了太子一眼,心中冷笑。
太子凌云顿时面如土色,看向丹幽若的神情充满割肉的惋惜。
凌滔果然大怒,“慕容卿,可有此事?”
“禀皇上,臣一直在府中,不曾出现过此等事。”慕容候眼角不抬一下。
“你……平阳候这是睁眼说盲话。”凌信想不到平阳候不认帐,“父皇,儿臣有证据,东宫的侍卫昨夜潜入平阳候府清风院去劫走丹国公主。”
“禀皇上,臣昨夜没有发现东宫侍卫,倒是在平阳候府外面发现三皇子府的侍卫。”慕容候道。
“儿臣是发现有人对公主有不轨之心,这才派人过去彻查的。”凌信心中暗恨,也见好就收。凌滔是个多疑的人。只要在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他相信事情一定会成功,自己离太子之位指日可待。
“请凌帝见谅!太子哥哥重病在身,幽若心急如焚,此时不想谈论婚嫁之事。”丹幽若心中苦涩,眼前出现一个风姿绰绰的白衣身影。
“此乃人之常情,朕已派多名太医医治贵国太子。望公主安心。”凌滔望着丹幽若。那一举一动如此熟悉,眼前这张绝美的脸颊渐渐与当年那张遥远的脸重叠,神情便怅然若失。很快退朝回到后宫。
丹幽若再三请求,这才经凌滔同意回到秋风院,走出宫门的时候她泪流满面,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在东周皇宫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