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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回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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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进来”太后见三公主谢恩,面色立时阴沉下来,她向东侧高喊一声,昭明帝便黑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

“父皇?”三公主见她父皇面色阴沉的吓人,喏喏的叫了一声,心中很是发毛。她刚才一时激动,就将刘逸妃叮嘱她的话给忘记了,刘逸妃再三对她说,先破坏了大公主的婚事再说,至于让公孙元青做三驸马,这事得徐徐图之,千万不能着急!

“皇帝,你养了个好女儿啊!”太后怒极,向昭明帝冷冷讥讽。

昭明帝被臊的无言以对,只抓起手边的茶盏向三公主扔去,怒骂道:“混帐糊涂东西!”

到底是疼了十几年的宝贝女儿,昭明帝再生气也不会真伤了三公主,那只茶盏砸在距离三公主两三步处的地面上,只有少许碎瓷片并几点茶水溅在了三公主的裙子上。饶是如此,三公主还是被吓的惊声尖叫,尖利的声音直剌人的耳膜。

“住口,你还有脸叫!”昭明帝怒叱一声,脸色越发的黑沉。他想起自己刚才口口声声说公孙元青人品不好,立逼着皇后毁婚,这会儿真是活活打了自己的脸,昭明帝恨的直咬牙,瞪向三公主的眼神也越发的凌厉。

“齐静芳,你小小年纪如何有这般歹毒的心思,不惜陪上自己的清白名声也要诬陷公孙元青,你难道不知性命事小失节事大?你母妃和教养嬷嬷就这么这教你的?”太后皱眉责问三公主,惊的昭明帝一颗心砰砰直跳,太后这话是要问罪刘逸妃的意思。

“不不,皇祖母容禀,不是孙女儿的主意”三公主一听太后之言,吓的立刻拼命摇头否认。

“芳儿,不许胡说!”在紧急当口,昭明帝一声断喝,惊的三公主再也说不下去,她心里又委屈,只伏地呜呜哭了起来。

太后扫了昭明帝一眼,昭明帝本就心虚,被太后这么一看,越发不自在了。他四下乱瞟以回避太后的眼神,干干的说道:“母后,您看芳儿年纪一时糊涂才会”

“她才几岁?纵是再一时糊涂,也想不出这样歹毒的点子,皇帝,你要宠着谁是你的事,可是再宠也不能乱了祖宗家法三纲五常。”太后冷冷的说道。

就在昭明帝心中着急之时,外面传来一道“启禀太后娘娘,公孙大公子在殿外候旨”通禀之声,无异于给昭明帝解了围。

太后看了昭明帝一眼,故意冷声问道:“皇帝还要当面对质么?”

昭明帝恨恨的瞪了三公主一眼,赶紧躬身陪笑道:“不用不用,母后圣明烛照,再是英明不过的。回头儿皇送几样玩器过来,算母后赏他的,行么?”

“哼,哀家这里就缺几件玩器?罢了,你只带你的宝贝女儿与哀家快快出去。哀家老了,也管不起这些事,只一条,你答应过哀家的事情,一定得信守承诺。其他的,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好歹记着皇家体面,别叫人戳咱们皇家的脊梁骨,更要记得森严宫规,别不把规矩当回事。”太后对昭明帝再没有半点好声气,却也没有直接说出如何处置三公主。

昭明帝听了太后之言,心中不由犯愁,若是太后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他倒也好办了,偏太后不给个明白话,昭明帝就拿不住这惩处的尺度。若是惩处的轻了,太后必定不答应。若是认真追究下去,只怕头一个要问罪的不是三公主齐静芳,而是逸妃刘氏。刘氏如今怀着身孕,正是昭明帝的心尖子,他怎么舍得处置刘氏。

三公主听太后不处置自己,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父皇一向疼她,想来必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再不会认真罚她的。放松心神的三公主,满腔心思又移到了公孙元青的身上,她暗自偷想,若是真与公孙元青发生些什么,那他一定能成为自己的驸马。

“还不走,等着哀家传公孙元青进来对质么?”太后见儿子和孙女儿都没有动静,不由扬声怒问。

“是,儿皇孙女儿告退。”昭明帝与三公主赶紧行礼告退,匆匆退了出去。

看着那父女二人走远了,太后长长叹了口气,她不由想到,若是当初继承帝位的是她的小儿子,她应该不会这样烦心了吧。

“皇后,你出来吧。”太后缓缓说道。

片刻之后,眼圈儿发红的皇后快步走了出来。太后见皇后眼圈儿发红,便缓声说道:“皇后,哀家知道你委屈”

“母后,儿媳倒没什么,只是替芸儿难受,芸儿虽是公主之尊,可如今刚要过上舒心日子,却又儿媳身为人母,却不能保护儿女,儿媳心中愧疚。”皇后含泪低声诉说,说的太后眼圈儿也红了。

“皇后啊,芸儿和小五受的委屈哀家心里都有数。日后会补偿他们的。芸儿出阁之时,哀家会要皇帝下旨册封她为嘉柔大长公主,往后凭哪一个公主也越不过她去。内府那边哀家也吩咐过了,你亲自给芸儿选人。有了自己的家,芸儿的日子一定会过的很好。你也能放一半的心了。”太后轻轻拍着儿媳妇的手柔声安抚。

“谢母后恩典!”皇后一听太后让自己亲自给女儿挑选陪嫁之人,不由喜出望外,立刻跪下谢恩。若是没有太后的话,她就不能光明正大的为女儿挑选陪嫁,如此一来,其他人想往公主府安插奸细就太容易了。

“起来,快去净个面,你女婿还在外头呢,往后要少唤他进宫了,今儿见一见,有些事也得点一点才是。孩子年纪小没经过什么事,可得多提醒着,免得真着了算计。”太后是真心向着皇后和大公主五皇子,否则不也会说出这样掏心窝子的话。

“是,儿媳全听母后的。”皇后心中充满了对太后的感激,她赶紧退下净面,回头好见女婿。

少时,一头雾水的公孙元青走了进来,这不年不节的,太后突然传他进宫,公孙元青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臣公孙元青叩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公孙元青跪下磕头,态度很是恭敬。

“元青啊,快起来吧,是哀家闲极无聊,便传你进宫陪哀家聊天,你不会不愿意陪哀家这个老太婆吧?”太后完全用闲话家常的轻松语气与公孙元青说话,让公孙元青紧张的情绪立刻缓解了许多。

“能陪太后娘娘说话,是臣的福份。”公孙元青浅笑说道。

皇后并没说话,只是满眼慈爱的看着公孙元青,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皇后虽没开口,可眼中的满意欢喜都快溢出来了,看的公孙元青心里直发毛。

太后与公孙元青聊了几句,问候了他的祖母母亲,又问了问公孙元紫和公孙元娘兄妹二人,提到公孙元娘,太后笑着问道:“元娘开始相看人家了么?有没有合适的,若是有相中的,哀家下旨赐婚。”

公孙元青喜出望外,立刻跪下替妹妹谢恩,将来无论他妹妹嫁入哪一家,有太后赐婚诏书护身,她的妹妹都会更多了几分底气。

“母后,臣妾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母后可否允准?”皇后听公孙元青提到公孙元娘,心下一动,便向太后笑着说了起来。

“哦,你有何不情之请,且说来听听?”太后笑着问道。

“臣妾想请平戎郡主和公孙元娘进宫陪芸儿住一阵子。”皇后笑着说道。

太后立刻明了皇后的用意,让皇甫永宁进宫,是想让她贴身保护大公主,而公孙元娘是大公主唯一的小姑子,大公主若想与婆家相处的和睦,这小姑子可是会起到极大作用的。

“嗯,元娘进宫自是没有问题,可是宁丫头那里”太后犹豫起来。

“母后,焕儿的大婚之期也只不过半年了,臣妾虽不才,自认还是能教教永宁的,让她和芸儿一起学,说不定还能学的更快些。”皇后对太后低声说道。

太后眼睛一亮,对啊,她怎么将这一茬给忘记了,对皇甫永宁来说,比起追查刺客之事,学会做一个称职的乐亲王妃,这个更重要。

“好,就依你之言。”太后立刻拍了板。

公孙元青听太后和皇后提起皇甫永宁,不由的心头一跳。他已经在强迫自己彻底放下对皇甫永宁的心思,可是皇甫永宁是第一个让他动心之人,又岂是说放下就能彻底放下的。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只怕舍妹愚钝,万一请娘娘收回成命。”公孙元青知道不论是皇甫永宁还是他的妹妹,都极不愿意进宫的,便赶紧跪下推辞。

“元青,你不必担心,她们进宫之后与芸儿一处居于本宫的风仪宫中,本宫会亲自教导她们,将来于元娘的婚事也是有益处的。”皇后当然知道公孙元青担忧的是什么,她也没将公孙元青当外人,所以说的尽是实话。

“这舍妹性子直,若是还求娘娘不要”公孙元青不好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可是又不想什么都不说,声音难免犹豫纠结。

“元青你多虑了,元娘是个好孩子,本宫很喜欢她,她和芸儿也是相熟的,芸儿也不是个要人强的,不会让元娘受委屈的。”皇后索性将话说的再明白不过,倒让公孙元青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太后笑着说道:“元青果然有长兄风范,很是疼爱呵护弟妹,这一点和芸儿很象,芸儿对弟弟妹妹们也是极好的。”

公孙元青听太后刻意提到大公主,只能低头浅笑。自订婚之后,他与大公主见过两三次,知道那是个美丽温柔,眉宇之间笼着轻愁的姑娘,让人瞧着有些心疼,可是他却没有对皇甫永宁那样的心动感觉。

叹只叹造化弄人,就算是再没有心动的感觉,他也得和这个尊贵的公主共度一生。公孙元青已然暗自打定了主意,既然不能夫妻相得,那便相敬如宾吧。

皇后一直非常关注公孙元青的神色,见太后提到女儿之时,公孙元青脸上只有浅笑却没有少年心动的欢喜,皇后心头一沉,不免开始为女儿担心。

“明儿哀家就派车将她们接进宫来。元青,难为你陪哀家这个老人家聊天,真是个好孩子,来人,将前儿皇帝送来的那对血参拿来,元青啊,你祖母也有了春秋,拿回去给她补补身子。我们这一辈的人,不多喽”太后回宫之后也没有得到休息,此时已经很累了,因此也不与公孙元青多聊什么,赏了东西好打发他出宫。

公孙元青赶紧推辞,可太后赏赐他推也推不掉,只得跪领赏赐,告退出宫。带着那对血参匆匆回府,家中亲人都在惦记着他。

皇后见太后面有倦色,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亲自服侍太后歇下,才回了凤仪宫。

皇后走后,太后并没有睡的太久,只是小憩片刻便坐了起来,她叫过自己的心腹嬷嬷,对她吩咐一番,那个嬷嬷退下之后,太后才又躺下了。

莫约过了两刻钟,那个嬷嬷便进来回话,太后听她说公孙元青每回进宫都绝不会一个人独处,前次他奉诏进宫,为他引路的小太监一时内急跑去如厕,那公孙元青居然追到茅厕外面,在众目睽睽之下,硬是在外面等那小太监出来再一同往永福宫走去。

也就在是那一次,有人看见三公主独自一人往通向永福宫的必经之路而去。根据好几个人的证辞,太后基本上推测出事实的真相。那三公主还真是惦记上了自己的姐夫,可是公孙元青处处小心,根本没给三公主接近自己的机会,更不要说什么调戏了。

“贱人生的贱胚子,到底上不得高台盘。”太后恨恨说了一句,对三公主齐静芳的印象更差了。

且说昭明帝带着三公主出了永福宫,便撂下一句:“去你母妃宫中!”然后就独自登辇而去,扔下三公主一个人,着实非常尴尬。

刘逸妃自打听说女儿被太后传诏,心中便一直忐忑不安。她进宫小二十年,对昭明帝自是不一般的了解,若是太后逼问,昭明帝只怕会将实话说出来。所以刘逸妃一直很焦虑的等待着。

“娘娘,皇上来了,已经到了宫门外。”小太监跑来禀报,刘逸妃赶紧打起精神赶去迎驾。

昭明帝见刘逸妃挺着肚子,看在皇嗣的份上,到底没当面给她难看,只沉着脸往里走。刘逸妃心知不妙,立刻示意一众宫人在外面候着,她一个人跟着昭明帝走了进去。

“皇上”刘逸妃满怀柔情蜜意的轻声唤着。

“哼,你做的好事!不只累及芳儿的名节,还让朕你说你怎么能编出那样的事情,真真是死气朕了!芳儿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置她的名节于不顾!你让芳儿以后还怎么做人!”昭明帝余怒未消,自然不会有好声气。

“皇上,妾身知错,请皇上责罚,无论您怎么罚妾身,妾身都无怨言。”刘逸妃倒也光棍,她立刻跪倒在昭明帝的脚旁,仰着着眼巴巴的望着昭明帝,看上去很是惹人怜爱。

“你你怀着身孕,起来回话!”昭明帝见刘逸妃捧着肚子,到底是心软了,伸手将她拽了起来,粗声说道。

“谢皇上。”刘逸妃就势站起来,伸势偎入昭明帝的怀中,娇声说道:“皇上,您若是对芳儿的终身大事上心,妾身也不能不瞒您说,臣妾早就为芳儿相中了公孙元青,只是三皇儿的婚事还没有着落,臣妾才没有提芳儿的婚事,哪里想到竟有人生生抢人再者说,皇上,芳儿也大了,姑娘家有心上人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当初妾身不也”

刘逸妃挺起自己的丰盈碰了碰昭明帝,语气含羞和娇,神情妩媚撩人,让昭明帝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年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你啊,那能一样么?芳儿今年才多大?再者,你相中了公孙元青,怎么不早与朕说,若是早说了,朕早就下旨赐婚,何至于闹到这般田地!”昭明帝是天下头一等耳根子软的,刘逸妃撩拨几下,他的怒气就飞到爪洼国去了。

“臣妾哪里能想到皇后娘娘能说动太后给大公主赐婚哪,当初您明明说过让大公主在宫中守节的!臣妾想着先办了三皇儿的婚事,再议芳儿的婚事也不迟的。”刘逸妃嘟着殷红的双唇,娇嗔的抱怨。此时的刘逸妃和昭明帝全都忽略了,就算没有大公主,宫里还有个待嫁的二公主。

“对啊,朕怎么忘记了!当初朕是让她守节的。”昭明帝是真没把大公主视为亲生女儿,这种无良之言他也说的出来。

“就是啊皇上,您看,现在怎么办?芳儿随妾身,是个死心眼儿,妾身爱慕皇上,这一辈子心里只有您一个,芳儿如今心里有了公孙元青,可让她往后怎么办啊?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姐姐抢了她的心上人?抢走她的幸福?”刘逸妃真真信口雌黄,将事实扭曲的不能再扭曲了。

“这赐婚诏书早就颁下了,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大婚之事,朕纵是九五之君,也不能出尔反尔。爱妃,公孙元青之事休在提起,否则太后必定饶不了你。”昭明帝想起太后的怒火,皱眉对刘逸妃说道。

刘逸妃撅着嘴不说话,在昭明帝怀中调了个身子,用后脑勺对着昭明帝。若是别的妃嫔敢这么做,昭明帝早就恼了,偏偏刘逸妃如此行事,昭明帝非但不恼,还会觉得她别有风情。因此便拢过刘逸妃的身子哄她道:“好了爱妃,天下好男儿多了,又不是只有一个公孙元青,朕答应你,一定给芳儿寻个比公孙元青更好的驸马。”

刘逸妃轻哼一声,嘟囔道:“您的女儿是个死心眼儿,妾身只怕她转不过这个弯儿。”

“哼,女儿家本当贞节自爱,岂由她胡作非为!”昭明帝想起在永福宫中他女儿向太后谢恩时的轻狂做派,心情又阴沉下来。

“皇上,芳儿是您的女儿,您怎么能这样说她您是怪妾身没有教好芳儿么?”刘逸妃仗着昭明帝宠自己,揪着他的袖子不依不饶的闹腾起来。

“胡说,朕何曾怪你,不过是就事说事。”昭明帝还真吃刘逸妃这一套,竟然解释起来。

刘逸妃也知道得见好就收,因此也没再揪着不放,转而柔声问道:“皇上,太后娘娘罚没罚芳儿?”

“唉没罚,太后让朕自己罚!”昭明帝闷闷的说道。

刘逸妃闻言心中暗喜,忙说道:“皇上,既然太后娘娘都没罚芳儿,您也高抬贵手,饶了芳儿这一回吧,她还是孩子呢!谁家孩子没个犯错的时候,改了不就行了。”

昭明帝听了刘逸妃的话,并没有开口,反而沉思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昭明帝方才沉沉说道:“爱妃,明日你带芳儿去报恩寺祈福,让芳儿在报恩寺跪经百日,好生净心祈福。”

“什么,皇上,您要撵我们母女出宫,还要芳儿跪经百日,皇上,您不要我们娘仨了么?”刘逸妃一听“跪经百日”四个字,就象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时炸了。

“胡说,朕怎么会不要你们!朕让你送芳儿去报恩寺,陪她几日就回来,让芳儿自己在报恩寺跪经,百日时间很快过去,又不是再不让她回宫。”昭明帝见刘逸妃不能领会自己的苦心,心中不免有些烦躁。

“芳儿正长身体,她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苦,皇上,您也太狠心了,当初大公主守节,您也没让她去跪经!”刘逸妃一想到女儿要过上百日青灯古佛的日子,心中就象是被滚油浇了一般,别管昭明帝有什么苦心,她都不能接受。

“你糊涂!朕不让芳儿去跪经,惹怒了太后,芳儿往后还能有什么好!芳儿跪经,一来能让太后消气,二来又添了好名声,这是两全岂美之事,爱妃,休得胡闹!”昭明帝是真的信任刘逸妃,什么话都与她直说。

“这太委屈芳儿了!皇上,妾身能给芳儿多留些服侍之人么?”刘逸妃知道昭明帝心意已绝,只得委委屈屈的嘀咕一句。

昭明帝无奈的点头道:“不要带太多人,否则就不象跪经了。”

两人也算是说定了,昭明帝抱着刘逸妃,不知怎么的就起了欲念,拥着刘逸妃倒在牙床之上翻云覆雨起来。每次在刘逸妃这里,昭明帝总会觉得自己特别有兴致,每回也都挺别尽兴,刘逸妃身上有种特别的魔力,总是让昭明帝欲罢不能。

听着里面传出的糜糜之音,高三保轻轻摇了摇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做为昭明帝身边最忠心的内侍,高三保对于昭明帝每回与刘逸妃在一起时特别的亢奋很是忧心。他也曾暗中查过,只是什么都没有查出,因此也无法向昭明帝进言,越是如此,高三保越是担忧。

房中的响动足足有小半个时辰才算消停。高三保在外都不知摇了多少回头叹了多少回气,其间还费了好大的口舌将赶来的三公主请回乐宜宫。听到熟悉的鼾声响起,高三保又叹了一口气。这不晌不午的,昭明帝都累的睡着了,可见刚才折腾的不轻,若是这事儿让史官知道记上一笔,昭明帝荒淫无道的名头可就算是做实了。

昭明帝在刘逸妃宫中一睡便睡到红日西斜,刘逸妃有的是手段,又勾着昭明帝在她宫中用晚膳,还叫来三儿一女陪着,他们一家人倒是乐乐呵呵的,其他宫中的妃嫔们可都恨的咬牙切齿满眼喷火,若是怨念能杀人,刘逸妃母子们早不知道被杀死多少回了。

这一夜,昭明帝也没老老实实的睡觉,还传了两次水,高三保又急又气,却又不能进去劝谏,着实急的不行,这一宿熬下来,眼睛都熬红了。

次日清晨,高三保隔窗叫起,好半晌才听到昭明帝很是疲惫的声音,“叫大臣们散了,朕今日不上朝”高三保无声叹息,然后低声应是,赶紧前去金殿传旨。

金殿之上,文武大臣早就分列两班,今日是大朝会,就连平日里并不用上朝的乐亲王齐景焕都来了,他们等了许久,才等到高三保匆匆赶来。听高三保说皇上头疼不能上朝,一众大臣都皱起眉头,纷纷动起了小心思。

皇上不上朝,众臣自然散去,齐景焕紧走几步来到他岳父的面前,陪笑说道:“岳父大人,小婿府内正在重修演武场,您去看看呗!”

皇甫敬德听说重修演武场,便知道这是为自家女儿准备的,自然不会不应允。这翁婿二人边说话边往外走,这一幕着实刺伤了不少大臣的眼睛。

“唷乐王爷还真是孝顺啊!”一个颌下有三缕长须,相貌不俗的中年男子酸不溜丢的说道。

“刘侯爷膝下亦有千金,想来寻个孝顺女婿并非难事,何必眼红本王岳父!”齐景焕再是不让人的,何况这说话之人是刘逸妃的亲哥哥,平恩侯刘承业,齐景焕与皇后一系走的近,与刘逸妃一系早已是死敌。他岂有不顶回去的道理。

“呃王爷说笑了。”平恩侯没想到齐景焕公然不给自己面子,却又不敢往深里得罪他,只能干笑一声,着实好生尴尬。

“刘侯爷且慢,本王听说贵府只用承平银号的银票,不知道是也不是?”齐景焕见平恩侯要闪到一旁,便叫住他淡淡问道。

“啊这王爷说笑了,下官虽不比王爷家大业大,却也有点子积蓄,确是存于承平银号的。请王爷示下,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平恩侯皱眉问道。

“哦,也没什么大事,昨儿本王见到一叠银票,足足有十万两,正是承平银号开出来的,巧的很,上面还有贵府的印鉴,本王好奇,便随口问上一句。”齐景焕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下官并不曾动用大笔银子,想必是别人冒充下官的名号,王爷可不要被人蒙蔽了。”平恩侯心中暗惊,赶紧撇清自己。

齐景焕淡淡一笑道:“哦,是么,或许吧。岳父,咱们走吧。小婿给您备了几坛老酒,中午陪您好好喝一顿。”这翁婿二人边说边走,不多时便走远了。

平恩侯望着齐景焕与皇甫敬德的背影,心里似有百爪抓挠。他清楚的记得,五六日之前,刘逸妃派人秘密出宫,找他拿了整整十万两白银。刘逸妃是平恩侯府的靠山,她要银子平恩侯当然得给,只是来人并不曾说清楚银子的用项,平恩侯也不能问。如今齐景焕一提,平恩侯便觉的这笔银子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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