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永宁应声称是,又提笔写了一道加密手令,让驿丞立刻发往京城定北侯府。驿丞心中对定北军无比崇敬,自然尽心去办此事,刚好有前往京城送信的驿卒在此换马,驿丞便将皇甫永宁的加密手令交给驿卒,让他务必尽快送入京城定北侯府。然后又命人去镇上抓药,不到一个时辰,皇甫永安开的药便已经买了回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皇甫永安喝了自己开的药,又吃了些清淡的饭菜,他的精神明显好多了,才有精力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向他的父亲和妹妹细细说了起来。
原来当日皇甫永安摔落山崖,被暗河的水冲出山谷,他摔断了腿,又呛了水,被冲出山谷之时昏了过去。当他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摔断的腿被人用夹板固定起来,脸上的面具没了,药囊倒还在身边,可是里面的药全都毁了,他常年贴身戴着的玉佩也不见了。
皇甫永安赶紧撑起身子检查腿伤,他发觉自己的腿并没有接正,便立刻将夹板拆开,重新接骨后再用夹板固定包扎,他刚刚包扎好伤腿,便有个姑娘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一见他醒了,立刻跑过来叫着:“姜公子,你可算是醒了,你腿上有伤,千万别乱动……”
皇甫永安听那姑娘叫自己姜公子,便知道自己的玉佩是这女子拿了,否则她再不能叫出“姜公子”这个称呼。
“姑娘,你是何人,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如何会在这里?”皇甫永安眉头微皱的问了起来。
那姑娘正欲回答,却突然干呕起来,她赶紧捂住口跑了出去,在外头呕了一会儿才又回到房中。皇甫永安是鬼医传人,一身医术早已经出神入化,他看了那姑娘的脸一眼,便看出这姑娘已经怀身孕。
“姜公子,我叫杜瑶,你叫我阿瑶就行了,这里是上沙村,早上我去河边洗衣裳,见姜公子你昏倒在河边,我赶紧将你救回家为你治伤……”那自称杜瑶的姑娘不错眼珠子的盯着皇甫永安,脸上泛着异样的红晕,她的眼神太过放肆,让皇甫永安非常不舒服,他不由沉了面色。
“大妞,那小子醒了?”皇甫永安刚要开口说话,一道有些粗哑的声音传了进来,紧接着,一个又高又胖的妇人大步走了进来。
“娘,他刚醒过来。”杜瑶并未起身,只坐在床边直勾勾盯着皇甫永安,口中倒应了她娘一句。
“醒了就好,你快给他收拾收拾,娘这就去请里正过来给你们主婚。”那个高胖妇人撂下一句话,转身便往外走,显见得着急的不行。
皇甫永安大惊,急急叫道:“这位大娘,你胡说什么,我与你们素未平生,如何能成亲!”
“不想成亲?哼!你的命都是我们救的,还敢不入赘我们家,做梦!不成亲,看老娘不打折你那条腿!”那高胖妇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皇甫永安威吓起来。
“娘,你别动气,他这不才醒过来么,还没弄清情况,咱们与他好好说,你别吓着他……”杜瑶一见皇甫永安面色不好,立刻将她娘拉出房门,小声劝了起来。
就在那对母女在门外悄声说话的时候,皇甫永安也想明白过来,这是要挟恩相报,逼他做便宜爹,他伸手摸摸没有戴面具的脸,心中暗想,说不得还有这副臭皮囊的关系,方才那个杜瑶看他的眼神可是充满了惊艳与占有欲。
“阿安,你的面具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是那个杜瑶揭下来的?”皇甫永宁听她哥哥讲了一段,心中有张燕中,便插嘴问道。
皇甫永安摇了摇头,言道:“应该不是,我的面具虽然不怕水,可是也经不住长时间的浸泡,我大约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面具应该是被水泡掉了。对了,爹,我的包袱还放在山崖上,里面有些要紧的东西,得拿回来才行。”想到自己的包袱,皇甫永安赶紧向他爹说话。
“没问题,爹亲自去取,永安,你安心养伤,永宁,好好照顾你哥哥。”皇甫敬德应了一声,抬腿便要出门。
皇甫永宁赶紧拦住他说道:“爹,还是你来看护哥哥,我去取包袱。我脚程快,两三个时辰就回来了。”
皇甫敬德知道自家女儿视山林如同自家后院,便点点头应了,只叮嘱一句:“一定要小心些,早去早回。”
皇甫永宁答应一声,自包袱中取出一条丈许长的软鞭缠于腰间,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