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盼着点别人好吗?”褚桐恨恨说道。
“不会,”傅时添嘴角浅勾,“我希望你们好不了。”
褚桐猛地踩向油门,“我希望你被男人看上,大爷的!”
这句话,是夹着风声传到傅时添耳朵里的,她车飞出去时,幸好他早有防备,不然还不被甩到地上,摔得个鼻青脸肿吗?
傅时添站在原地,朝身上掸了掸,眼看着褚桐的车绝尘而去,这小野猫,撒泼起来比一般女人都厉害多了。
褚桐回到公司,第一时间看了看自己的车,保险杠有些脱落,还好。再说就是公司安排的采访车,不值钱,关键是耐撞!
简宝宝在一岁之前,身体都特别好,几乎没有生过病。所以这次感冒的时候,可把简迟淮心疼坏了。
关键是咳嗽,还有点烧,这病说来就来。
去儿童医院的时候,褚桐没让月嫂一起过去,正好她今天也没事,只是简迟淮刻意请了假。
看过专家门诊,医生说要先做个化验,“抽个小血吧。”
简迟淮下意识拧眉。“只是感冒而已,为什么要抽血?”
“还得看看是由什么引起的,要对症下药才行,刚才我听过了,肺上有些杂音,不过没有大碍。如果验血报告一切正常,就只要吃点药就好。”
简迟淮闻言,只能忍痛答应。
褚桐拿着验血单往外走,见男人脚步放慢,她笑着拽过他的手,“还记得我怀孕时候的那次检查吗?医生说给我好好查查,什么b啊,验血啊,开了一大堆的单,我怎么没见你皱一下眉头呢?”
“你跟她不一样。”
褚桐嘿了声,“简迟淮,你这是偏心偏上瘾了,是不是?”
是不是?”
“她还小,待会肯定得哭。”
褚桐朝他怀里的女儿看眼,“那也没办法,不然的话,医生没法确诊。”
两人在采血的窗口等着,前面有个五六岁的男孩,已经懂事了,知道一屁股坐下去,手指头上就得挨针。他双腿往后躲,被奶奶一把抱住,可奶奶的力气都快及不上他。男孩哭得撕心裂肺,简宝宝在简迟淮怀里不安地拱动,男人喉间轻滚下,都有了想转身离开的念头。
很快,男孩的爸爸走过来,那人身材强壮,一把将儿抱住后坐下来,孩见挣扎没用,哭得越大声。
奶奶在旁边求着,“宝贝,只是蚊咬一口而已,乖,待会出去给你买玩具。”
可男孩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他干脆握起手掌,将握成的拳头塞到嘴里去。
孩的爸爸好不容易将他的手抽出来,手指一根根掰开,简迟淮拧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随着针头刺下去的刹那,众人的耳膜都快被撕裂了。
轮到简宝宝,简迟淮抱着女儿坐在窗口跟前,他将女儿的手伸出去,护士做着准备工作,简迟淮忍不住开口,“轻点。”
护士看了眼男人的脸,笑了笑道,“好。”
简宝宝盯着自己的手指看,护士拉过她的手,简迟淮看不下去,将脸别开。褚桐也不忍心看,她看到男人面部的肌肉绷得很紧,似乎要挨针的是他自己。
但女儿显然很给力,一针刺下去时,就是手动了动,哭都没哭。护士取完血,简迟淮用棉花球按住她的手指,他听到女儿出哎的一声,好像是在叹气。简迟淮惊喜于女儿的不哭不闹,他朝着她粉嫩的脸颊上轻啄,“宝贝,真棒。”
验血单很快就出来,简迟淮抱着女儿在走廊上玩耍,半个小时后,褚桐走到自助取单的机器跟前,刷了下条形码,单就出来了。
她瞎看眼,单上有几个往上标的剪头,除此之外,她就看不懂别的了。目光往上,看到了女儿的名字、岁数,以及o型血型。
两人拿着验血单回到医生办公室,还好,除了有些病毒性感染外,没有大问题,只是配了些药就回去了。
简宝宝虽然打针没有哭,但喂药却是个难题,准备好的药水送到她嘴边,看到那个颜色,她下意识别开脸不肯喝。
褚桐束手无策,“实在不行,强行灌吧。”
她知道简迟淮不会答应,但这样好说歹说,也得女儿肯听话才行啊。
简迟淮将匙送向女儿,“乖,张开嘴,喝一口好不好?”
简宝宝皱眉,嘴里吐了串泡泡,简迟淮将匙送到她嘴上,嘴唇只是碰触到药水,她就苦的直摇头,表情扭曲,可怜至极。
简迟淮喂不下去了。将匙放到茶几上,可又不能不给她喝,再这样下去,出了大毛病可怎么办好?
月嫂从外面进来,看了眼,“药还没吃呢?”
“哪里肯吃啊。”
月嫂拿起吆喝看眼,“这个还带草莓味,肯定不苦啊。”
“但这个小机灵,一眼就现是药,怎么都不肯喝。”褚桐无计可施。
月嫂笑着拿起药,“我有个法,虽然那些专家说过,药混在奶粉里不好,药力会减弱,但我带过的孩,不肯喝药的都用这一招,最后病不是都好了吗?”
简迟淮忙让她出去泡奶,别管药力好不好,总比不吃药要好。再说,如果让他下重手去灌,他肯定做不出来,心都会疼死掉的。
很快,月嫂拿着掺了药的奶瓶上来,简迟淮接过手,月嫂说道,“两个药都混在里面了。”
“喝得出来吗?”
“喝不出来。”
简迟淮将奶瓶凑向女儿的嘴边,她自己接过手就喝了,而且喝得津津有味,男人神色明显一松,这一刻,只要不让他女儿受罪,他真是做什么都愿意。
窗外,淅淅沥沥传来雨声,褚桐朝外面看了眼,“变天了啊。”
傍晚时分的西城,因为下了一整天雨的关系,天空阴暗无比,偶尔可见犀利的闪电劈在半空中,雨珠拍打着玻璃窗,出争先恐后的闷响声。屋外,狂风大作,就好像憋闷了一整个春天的怨气,忽然就要借着今晚全部泄出来似的。
傅时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巨大的雨珠将庭院里的花骨朵直接打落,那一幕看在眼中,是令人触目惊心的。
远远的,他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被两个男人架着进来,身侧的两人走路飞快,夹在中间的人的脚步趔趄,时时刻刻都有跌倒的可能。
傅时添遥望上空,今晚的天气真差,他一点都不喜欢。
很快,门口传来一阵动静,紧接着,门被打开了。两个男人推着那人往前走,“进去!”
女人全身都淋透了,鞋踩过客厅高档的意大利毛毯,留下一串串肮脏污浊的脚印。
傅时添转过身,女人抬头看去,一个惊雷猛地响起,随后便是一道闪电劈来,仿佛差一点就会劈在傅时添身上!整片天空亮如白昼,可隔了层玻璃的傅时添,安然无恙。
女人嘲讽地轻勾下嘴角,傅时添往前走去,到了女人跟前,上下打量,她单薄的衣料紧贴着玲珑有致的取消,头散乱,全都贴在苍白的面上。精巧的五官隐藏在其中,只有一双亮如星辰的眸,正直勾勾盯着他。
“你可真能躲,总算找到你了。”
女人冷冷一笑,“我从来就没躲过。”
“是吗?”傅时添目光扫过她身后的一串脚印,他皱起眉头,“那我派人找你的这一年多来,你在做什么?”
“你堂弟都不在找我,你找我做什么?”
傅时添经过茶几,在沙上坐下来,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盯向女人,“我就是帮我弟弟在找你。”
女人双手握成拳,“我躲在哪里,过什么日,和你们傅家还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但你好歹,差一点……就成了傅家的少奶奶不是吗?”
“那表哥,你怎么不说,你强暴了你的弟妹呢?”
傅时添听到这句话,脸色刷地有了变化,“我一早就跟你说过,我没强暴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