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是一局棋的时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当沈婠因为心烦意乱失去最后的黄兔时,小石子满面喜色的走了进来,他只说了两个字:“胜了!”
惜尘依旧沉稳,不去问小石子,反而对沈婠道:“朕记得以前婠婠与父皇下棋,连父皇都夸过你的棋艺精湛,今日怎会输的如此惨淡?”
沈婠叹道:“关心则乱,皇上明白的”
惜尘却笑道:“是关心十二弟的安危,还是叛军能否攻入皇宫呢?”
沈婠一时语塞,惜尘却向她伸出手,道:“走,我们一起去看如何胜了”
沈婠看了看他的掌心,将自己的手递过去,掌心温暖
小石子跟在帝后二人身后,一边走一边喜上眉梢的说着战况:“叛军本欲拿逸王做人质,谁知十二爷他竟与沈将军里应外合,到把叛军弄了个措手不及听说困在王府的人也无事,先头忠王装醉,却是偷偷出去调兵遣将了,又有逸王妃的无色无味的毒粉,把守在王府的叛军迷了个昏天黑地的!城外虽有重兵攻城,却不知哪里来的神兵相助,把他们给制住了”
“是老六”这时,惜尘才淡淡的开口
沈婠惊道:“老六?莫非是清王?可他不是……”
惜尘道:“他的确放lang形骸,四处游荡,但是他的行踪朕从来都知道三天前,朕给他去了密信,让他带足人马,留在京城附近待命他这几年四处游历,总不会都结交一些文人墨客的你还记得,当年他在围场中,一箭射死两只海东青吗?”
沈婠吸了一口气,叹道:“记得,臣妾虽年纪尚幼,却也是佩服清王的箭法的”
惜尘冲她笑笑,说:“那时候你有金弩在手,值得你甘心佩服的,大约也就六弟一人?”
沈婠苦笑道:“虽佩服清王的箭法,却不及如今佩服皇上的雷厉风行皇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部署的?”
惜尘看着她的小腹道:“从还在西郊行宫时,朕得知你有了身孕”
沈婠莞尔一笑,她明白了,惜尘和贤妃这么多年夫妻,自然都了解对方的为人
沈婠一旦有孕,贤妃会觉得惜尘很有可能不再有立皇长子为太子的打算,即便不知道沈婠此胎是男是女,但她都不会冒这个险
而惜尘也知道,贤妃不会放过沈婠和这个胎儿,当消息传至西陲,裴大将军爱女心切,一定不会就这样将太子之位拱手让人!
所以,早在上个月,双方都开始各怀心思,准备搏杀了
越来越接近宫门,沈婠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当她听到惜尘那样说的时候,她淡淡的回了句:“可是皇上,臣妾并没有怀孕啊!”
惜尘忽然站住,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沈婠也站住,回以最灿烂的笑容:“皇上,太医也曾给臣妾诊脉,臣妾并没有怀孕,只是普通的胃疾罢了加上天热,臣妾又不耐暑,所以会犯困,反酸,腰肢酸痛……”
说完这些,她幽幽转身,继续向宫门口走去
惜尘站在她身后,终于叹道:“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还有人在黄雀之后!”
沈婠冲他妩媚一笑,拉起他的手,一起走到宫门,看到被绑住的裴大将军
“裴大将军战功赫赫,戎马一生,如今却败在一个女人手里,真是可悲,可叹”沈婠如此叹道
裴大将军“啐”了一口,瞪着惜尘骂道:“昏君!我裴家为皇室立国汗马功劳,如今你为了一个女人和我作对,你这个昏君,你迟早死在这个妖女手中!”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沈婠冷笑
裴大将军又瞪着沈婠骂道:“妖女,祸国殃民啊,妖女!皇上,您若还念在裴某为北朝有功的份儿上,我死后不要安葬我,砍下我的头颅,我要亲眼看着这个妖女是怎么杀了你的,哈哈哈哈!”
沈婠冷眼望着他,惜尘清冷的说道:“关入大牢,着刑部议罪卫子风,你率人查抄大将军府,若有朝中大臣来往密信,一律将人拿下!”
那一夜,京城里所有的商户都早早关了门,大街上到处是官兵拿人大臣们所住的长乐坊也到处充满了危险的信号
一时间京城里人人自危,生怕与叛军扯上关系
而皇宫里,也蒙上了一层阴影——刚刚才晋封的贤妃因为叛乱被废,皇长子交由皇后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