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友倒是有趣,求人的人竟然理直气壮,也罢,那我就说上一说”李兆林没有生气,倒是愈加的欣赏石青了手里捧着李婷婷刚刚沏好的茶,看着淡淡氤氲的蒸汽,拉开了话匣子
“要说这话,已经是快20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刚刚从医院里退下来,闲来无事就跟着几个朋友去乡下查找一些病例,为的就是更好的丰富临床上的一些缺陷……”
李婷婷也好奇爷爷为什么这些年拒绝再看病的事,就连爷爷的医术也未尝一见,长这么大也就是听说而已,于是挨着石青边上坐下,和他一起听李兆林讲述那段被封闭多年的往事
“从南倒北,从东到西,足迹差不多是遍布一些贫困落后的乡村当名声鹊起,很多难题都被攻克的时候也就有些自得了,有一年我和婷婷的奶奶回她老家,也就是d市的时候受到亲朋的热情接待就在这一天来了一家求医的人那个妇人年纪不是很大,怀里还抱着孩子,跟他一起来的是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是她的丈夫这个年轻人得了一种脑病,总是莫名的疼痛,到什么地方检查也没有一个结果,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听说了我对于脑病的方面很是在行就专程从乡下来到了市内求医唉……”李兆林说到这又忍不住的叹息,有些昏花的眸子里像是有雾气涌动想了想又接着说下去
“这样远来求医,我当然是义不容辞,只是当时喝了不少的酒,又没有什么仪器的辅助就、就给误诊了……”老人有点说不下去了,停了停,稳定一下情绪,“病毒性脑炎被我断言成了轻微的脑中风,还推荐了一些中风恢复的药给他用,结果是不用说都能猜到的,虽然当时来说缺少对症的药物,这样的病也就算是一种绝症了,但是要是对症治疗的话,也许还会有生存的机会的,只是由于我的误诊让那个年轻人丧失了得到救治的最佳时机当我第二天酒醒以后回想起来头一天的诊断时,忽然想到了这个可怕的后果,于是发动亲友开始找这家人,想尽量的弥补自己的过失可是等我找到这家人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月以后的事了我去的时候就晚了,那个丈夫已经撇下孤儿寡妇撒手而去看着那场面我心如刀绞一般,想要做些补偿,可是却被那妇人拒绝了,在那个村子呆了半个月,谁想到那妇人居然急火攻心也身染重病,直到她也过世,孩子被一个退伍的老兵收养有了依靠,我才悔恨交加的回到市里”
李兆林还在独自一个人喃喃自语一样的说着,全然没有看到石青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两只手紧紧的把着屁股下面的长木椅边缘,把椅子握得咯吱直响
“我回到市内,思前想后也过不来这个心里的坎,从此立誓在不敢谈治病救人,不再给人看病,回到京里之后也就闭门谢客,从此后再也不给人看病了,现在的学生也都是靠着以前留下的笔记来学习,我也就算是半个废人了,你说,我还能再给人看病吗?我还有资格给人看病吗?一个罪人凭什么再谈治病救人?”
李兆林那种自责看得让人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可是石青对于他后来说的话,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已经快被一种疯狂的情绪燃烧的失去了自我
李婷婷在一边倒是发现了石青的异常,看着他眼里的布满的血丝,有一点害怕,俏生生的问他
“喂,你怎么了?”
没有得到回应,抬手朝他额头摸去,还以为他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