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推开他,好想一走了之,可最终,仍是贪恋着那个怀抱,贪恋着那份温暖,不止没有推开,反而还伸手回抱住。
待反应上来自个的举动,恨不得一口血喷死自己,更是恨不得将脑仁长埋地下。然,覆水难收,事实已成定局。
这一举动,令朱佑樘大为欣喜,嘴角,亦是微微上扬。
诧异的是,在漆黑的夜晚,星光如此黯淡,原本应伸手不见五指,可眼前的一切,变地灯火通明一般,看地异常清楚。尤其是朱佑樘的眼眸,闪闪的,亮亮的,如同日月星辰一般灿烂夺目。一时之间,几近以为自己身上,还留有星光灿烂的余毒。
想问他,这一年多的岁月,在他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又是为何成为皇帝老儿的儿子朱佑樘来,又恐引起他的伤心事来。最后,思虑再三,开口问道:“朱佑樘,是你的真实名字么?”问完之后,自觉问了一句废话,荣华既非当今皇上的皇子,自然不是真正的朱佑樘。
殊不料,荣华给出来的答案,令人十足吃了一大惊,“正是。”许是知晓我会震惊,又补充了一句,“朱见深并非我的父亲,而是我的哥哥,但朱佑樘,却是我的名字。”
荣华果真是皇帝老儿的弟弟,这点,早在预料当中,然而,从未听闻先帝有位遗孤在民间。此事当中,莫非还存在着其他的隐情不成。
最关键之处在于,皇帝朱见深又不是个傻子,岂能把自己的亲弟弟,认成亲儿子来?
简单分析分析,首先,朱见深真真切切有位遗孤,那位遗孤的生母,为纪氏,后被万贞儿派铁血十三鹰还是孤血十三鹰的手下给追杀,死于非命。那位遗孤,亦是流落到了民间。
关于此事,坊间的百姓,早有议论。再者,见到鬼谷门的弟子之时,曾经问过他们,亦曾证明所言属实。
其次,朱佑樘这一张脸,的的确确看起来是双十年华的模样,从年纪上来说,倒不足以引起朱见深的怀疑来。
然而,即便是年纪吻合,其他的东西,亦是相差甚远。身份这种东西,倘若一个对不上,于普通百姓而言,兴许无关痛痒,可于皇室而言,却是关乎龙种血脉是否纯净的大事。
朱见深在认儿子之前,自然不会仅仅只听信朱佑樘的一面之词,而是多方调查,在此般情况下,荣华若想造假,断然比登天都难。
外人直道朱见深昏晕无能,可据我的观察,此人头脑十分清醒,并且,心机和城府并不浅,绝不是泛泛之辈。
最后,即是最关键的一点,荣华既然并非朱见深的儿子,而是先帝朱祁镇的儿子,那他的生母是何人,又是缘何流落到了民间来。
心思飞转之际,开口问他:“朱见深知晓此事么?”
殊不料,朱佑樘给出来的答复,更是令人目瞪口呆,“知晓!从我回京的那刻,他便知晓,只是未曾道破而已。”
“既是知晓,为何允许这种荒唐的事情发生?那万贞儿知晓么?朱见深的亲儿子呢,又在何处?你这是在刀尖上走着,这般危险的事情,你怎能不顾念到后果呢?”
“寻儿,看到你如此关心我的安危,你可知晓,我的心中,有多么地欣喜。”
好轻柔的语气,仿佛能融化人的内心一般,好想沉浸在其中,可脑海中总有个声音在告诫自己,让自己时时刻保持冷静,保持理智,“为何要以身犯险,皇位于你而言,当真如斯重要么?”
和他一起待了**年的时光,从未发觉他是一个贪恋权力之人。老妖精是我心中的一方圣土,无尘无垢的世外桃源,留给我的回忆,给我的印象,单纯而美好。
至于荣华,虽知晓他并非简单之人,虽知晓他一直有事瞒着我,虽知晓他城府颇深,可依照昔日相处的体会与感悟,在他心目中,排在首位的,始终是我。
前年冬季,有一段时日,能察觉得出,他似乎一直在动摇、在徘徊。那时,已知晓他与朱氏王朝有关,极有可能是皇室的骨血。也曾暗暗担忧过,倘若他当真与皇权有了扯不上的关系,那自己该如何去做,思量着,是应该离开他,还是应该帮助他荣登大典。
那时候,自以为十分爱他,他的喜好,便是自己的喜好,他要皇位,便竭尽全力,帮他得到皇位。
可后来,发觉到他的心渐渐趋于稳定,所有的心思,皆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心中的顾虑,亦跟着渐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