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下来,心情极度不爽,后来,终于爆发,如同七小姐方才一般,挡在荣华身前,双手摊开,俨然一副老鹰护小鸡的架势,“不许看,这可是我的男人!”
荣华见此,微微一笑,浅浅的,淡淡的,像梨花白一般,沁人心脾。
已有一年多的岁月,可至今回想起来,仍是历历在目,仿佛就像在昨日一般。
“喂喂喂,狐狸精,你傻了呀?不就骂你几句嘛,至于反应如此激烈吗?”
瞬间还魂回来,见着七小姐仍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感慨万千,“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对你那花哥哥,没有兴趣。”
这恋爱当中的男女,皆都十分盲目,皆都生怕有人会抢去自己的心上人,追其缘由,并非不自信,而是太过在乎对方。
七小姐对花蝴蝶,岂非正像我当初对荣华,不对,对公子刑天,不对,对荣华,一时之间,陷入了深深的迷惘当中,傻傻分不清楚,此刻脑海中所想到的,究竟是公子刑天,还是荣华。
“喂喂喂,狐狸精,你又傻了啊。”
再次还魂回来,但见着她的脸上,有着几分关切,不禁问道:“我若傻了,岂非对你而言是一件好事?”“
“哼!”七小姐撇嘴道:“你以为本小姐是关心你吗?本小姐是怕你若一傻,太子不要你了,到时,本小姐就得嫁给她。”
所以说呢,女人总是喜欢口是心非,大多时候,口是心非并不受人待见,可像此刻这种,就彰显出极其可爱的一面来。
然而,心里是一回事,嘴上又是另一回事来,“关于这点,就请大小姐您放心好了,即便太子不要我了,那他也不会把心思打到您身上去。”
“好吧,算你说对了!”七小姐脸上有了几分沮丧,“想来,本小姐与他订婚已有半年多的光景,见面的次数,也有数回,他可从未正眼瞧过我一眼。”
“你心里爱慕的,不是你那花哥哥么?”就此打断她的话语。
七小姐抬起头来,立即答道:“是啊,本小姐是喜欢花哥哥没错,不过,若是能得到太子那般的男子垂爱,岂非更是好事一桩?”
好一个实诚的姑娘,不忸怩,不做作,心里怎样想,便怎样说,怨不得我喜欢她,不是没有缘由的。
这并非此刻的重点,重点是,“把你这花哥哥借我片刻功夫,一会还给你!”
“啊?”七小姐又是花容失色,“你要花哥哥做甚?不成,必须得有我在场。”
片刻之后,一处茶馆之内。
抿了一口杯中的茶,看向对面的花蝴蝶,问道:“三师兄,你能否告诉我,去年正月十五那夜,荣华为何要离去?千万别告诉我,你毫不知情。”
花蝴蝶面色一僵,“你都记起来了?”
记起来了?花蝴蝶啊花蝴蝶,你可当真是我的好师兄呐,眼眸一变,手中的动作,一触即发。突然瞧见七小姐在一旁紧张兮兮的眼神,手,最终,缓缓松开。
吸气,呼气,竭力保持平静:“为何不告诉我朱佑樘的真实身份?”
“你是说太子吗?他是何种身份啊?”七小姐插语道,脸上,满是好奇。
沉默了半晌,花蝴蝶答道:“我若说,我也是这几日才知晓,你会相信吗?”
吸气,呼气,再次保持平静:“好吧,那我换个问题,去年正月十五那日,你为何非得送我一盏花灯来?”
见着他的脸色比方才愈发难看,我又继续说道:“为何要送我一盏花灯?只因,你的目的,并非是送花灯,而是让我看到花灯上的题词,而是让我想起昆仑山之巅来,而是让我想起公子刑天来。你的如意算盘,的确达成了,就在那夜,我想起了公子刑天来,荣华也因此而离去,对么?”
能知晓我的过往,花蝴蝶的身份,断然不会如表面那般简单。如同荣华那个名字一般,花易那个名字,亦不会是真名。
这并非此刻的关键,关键是,花蝴蝶的脸,早已苍白如纸,眼里的神情,异常负责。
见此,我笑嘻嘻道:“三师兄,你知晓么,此刻,我真的很想杀了你,真的很想。但我不会杀你,知晓为何么?你若一死,岂非所有的东西都带进棺材板里去?那便没有愧疚,没有痛苦,不是么?”
起身,朝着七小姐瞥了一眼,“收回你手中的毒药,否则的话,我可就当真把你这花哥哥给抢走喽!”
走了老远,似曾听到花蝴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还用律法作甚?道歉是无用,然而,有时候,又非道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