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问过公子刑天,为何会创造出拈花一笑这门暗器。
你道他是如何回答的,他答复道:“闲地无聊,扔花瓣玩,便有了这拈花一笑。”
不得不承认,当时的我,可谓是如痴如醉,顺带膜拜地一塌糊涂。
如此轻描淡写,岂非愈发把这世间的其他人都给秒到连渣都不剩。
昔日,我倒是展现出过自己对拈花一笑的兴趣,然而,他当时并未有太大的反应,更是不曾主动提及教予我。
那时候的自己,年纪太少,自尊心太强,缺乏死皮赖脸的精神,见着受挫,很难再下脸提第二次。
因而,即便想学拈花一笑的心再迫切,最后也无疾而终。
话说回来,倘若后来他教我,如此重要的事情,按说多少都会有一些印象,可此刻,却一丝一毫都不曾记起。
有一件不曾记起的事情,那就代表,或许还有十件、百件事情不曾记起。
一念及此,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不是此刻的重点,重点是,朱佑樘看到我出手的动作之后,有过片刻的错愕,但旋即恢复如常,淡然开口道:“还不谢恩?”
“谢主母开恩!”两位暗卫齐齐呼喊道,从地上起身。
主母?这是个什么称呼?是在表达对我的尊敬之情么?
再看这两位暗卫的神情,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点天灯的朱佑樘,不会从一早就预料到我会出手阻拦,因而才会保持如此云淡风轻的态度吧?
还觉得奇怪,还纳闷,他说让这两名暗卫以死谢罪的时候,可是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虽说当主子的,都有这种草菅人命、杀人不眨眼的风范,可别的主子,起码会有几分盛怒,或者愤怒之类的情绪,而点天灯的朱佑樘,语气淡漠,平静到就像在说“吃饭吧!”之类的话语。
原来,早就算准了我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料准我只是说着玩玩的。
也罢,朱佑樘姑息与纵容的,可是他自己的属下,又不是我的属下,我操心个哪门子劲呢?
今番有我,以后,看他是否当真有诸位神灵庇佑,看他是否当真有那坐上皇位的真龙天子之命。
“太子殿下身上的毒,应该已经去除掉七七八八了,还请两位将殿下带回府去。”我吩咐道,对于两位暗卫方才的莽撞与无礼,全然当做视而不见。
这天下间,肤浅的人多了,倘若你一一去计较,还不首先把自个给累死。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带着几分模糊、几分朦胧看这个世界,兴许会发觉世界更加美好。
熟料,这两位暗卫,如同他们的主子朱佑樘一般,是个给他们二两颜色,他们就会开染坊之人。
两位暗卫再次齐齐答道:“回主母,遵命!”
斜眼看向朱佑樘,竭力使得语气保持平静,神情保持镇静:“太子殿下,您能解释一下,您这两名暗卫口中的主母,是何意思?”
朱佑樘并未回答我的话语,而是缓缓从床上起身,看向那两名暗卫:“你俩给解释一下。”
话说,张三丰是这点天灯的何人,四两拨千斤的本领,他可谓是已然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其中一名暗卫,率先开口道:“您若是不喜欢主母这个称呼,那属下以后可以称呼您为太子妃或者夫人。”
太子妃?夫人?我与这点天灯的之间,在外人眼里,只恐早已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清白关系。如今,就连他的属下也是这般认为,我若解释,还有用么?
沉默就等同于认可,而解释,又往往代表掩饰。
既是如此,那我该开口反驳或者责骂呢?还是该保持缄默不言呢?着实郁闷,着实纠结!
再看点天灯的朱佑樘,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个答案极为满意。
显而易见,此位暗卫的话语,借着自己的嘴,道明了朱佑樘的心声。
难怪朱佑樘会留下他二人的狗命,原是拍主子的马屁和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
此两条好狗,绝迹是朱佑樘暗卫当中的亲信之人。
“别介,还是称呼我为姑娘得了,大婶大娘一类也可以。”即便知晓无济于事,但申明自己的态度,还是极为有必要的。
这两位暗卫,从容貌来判断,至少比我还要年幼两三岁,用当下风靡的话语,这两位,俨然属于小鲜肉行列,起码于我而言如此。
话从另一种角度来说,我于他们而言,属于老女人。对于老女人,当下的小鲜肉们喜欢将其称呼为大婶大娘一类。
两位暗卫,显然被我的话语给惊呆,也显然并未料到我会有如此的自黑精神,对视了一眼,嘴里齐齐答道:“主母,还望收回成命。”
好吧,鉴于他两人已然忠心到病入膏肓的程度,我唯有选择不与之计较。
朱佑樘是救活了,彻底救活了,直到此刻都未出现反复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