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看来,小昭十有*是长泰公主主动请缨,送给朱佑樘,再让朱佑樘派到我身边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昭离去之后,长泰公主坐到屋内的一张椅子之上,翘起二郎腿,悠闲又自在地看着我,既不言语,又没有过多的表情,着实有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
隔了半晌,坐起身,问道:“既然来了,有什么话,请直说无妨。”
原本以为,长泰公主马上就要对我下毒手或是恶言相向,殊不料,她倒沉得住气。
那日,她离去的时候,可是面目狰狞,外加撂了诸多狠话。
我和她之间,因为公孙狗贼,原本就有梁子,那日,梁子更是结地越大。
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和疑虑,长泰公主撇了撇嘴,答道:“安心地躺着吧,放心,我即便再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胆。那日,没有要了你的命,我的命差点被要了好几次,你是姑奶奶,我可不敢再招惹。”
要了好几次?朱佑樘多半对她提出过警告,那除了朱佑樘以外,还有谁呢?公孙狗贼?公子刑天?老蒋?……
管他是谁,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公主殿下您前来意欲何为呢?”
长泰公主嫣然一笑,答道:“我只是前来看看你,看看你是活着还是死了,没有别的意思。”
以前直道自己所认识的男人个个都是毒舌,殊不料,所认识的这些女人,可谓是个个巾帼不让须眉。
若是来个什么毒舌大会,相信,届时,我所认识的人当中,绝迹会有人拔得头筹。
收回心思,答道:“那让您失望了,暂时还死不了。”
说完,猛然记起朱佑樘昨日的话语和表情。
同样一句死不了,所表达的含义,全然不同,心境也不同。
“既是死不了,那我就慢慢等着,好生等着。反正你得罪的人又不是我一个,我不敢动你,不能奈你何,相信这天下间自然有人能收拾得了你。”
在这一刻,恍然间,几乎以为自己面前所站着的,并非是长泰公主,而是点天灯的朱佑樘。
长泰公主的神情,和朱佑樘极像,像到几乎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长泰公主与朱佑樘为同父异母的兄妹,相貌并无任何相似之处,但她有时的神情和动作,甚至言语,都与朱佑樘有几分相像。
若不是肯定她的性别是女子,不然,我绝迹会怀疑这是点天灯的朱佑樘一人扮作两个身份在作弄我呢。
脑海中突然记起紫嫣来,记起紫嫣把公子刑天模仿地惟妙惟肖一事,自然而然联想到了长泰公主身上。
不对啊,长泰公主的心上人,分明是公孙狗贼,可为何感觉她对自己的这位哥哥有着异样的感情呢?若不是如此,她的身上,怎会有朱佑樘的影子,还是这般深重的影子?
试问,这天下间,岂有爱慕自己亲哥哥和亲妹妹之人?
林子大了,什么鸟人都有,别说是爱慕,就是与自己的亲哥哥亲妹妹发生*之事的,都有人存在。
朱佑樘自然是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但并非代表长泰公主对他就没有私心,没有觊觎之心,毕竟,尘世间像朱佑樘这般卓越的男人,当属各种翘楚。
然而,即便这天下间的男人都被朱佑樘给秒成渣,长泰公主也断然没有必要如此灰心,更是没有必要将主意打在自己的哥哥身上。
也罢,那毕竟是长泰公主的个人爱好,与我有个哪门子关系呢?
可她偏偏就和我有那门子关系,长泰公主若是爱慕的是公孙狗贼还好,若是朱佑樘,那就麻烦了,麻烦大发了。
公孙狗贼是一个权力永远排在第一位,女人最多排在第二位的人,起码在我心目中如此。
而点天灯的朱佑樘,原本以为他和公孙狗贼是一丘之貉,如今看来,权力诚然排在朱佑樘的第一位,但女人,似乎也是排在第一位。
换而言之,朱佑樘是个不肯牺牲之人,是个鱼和熊掌想要兼得之人。这就表示,天下他要,皇位已经垂手可得,而对于我,他绝迹不会轻易罢休。
若是此,那我与荣华的前路,只怕险难万分。
再则,因此而树下的敌人,怕是不计其数,譬如长泰公主,譬如那个语嫣姑娘。
长泰公主没有说错,原本想要我命的,就有一大堆,少了一个她,我也未必就能活多长时间。
心里明白这是实情,但嘴上不依不饶,“那您就耐心地欣赏吧,我也想看看,看看究竟是谁最后会要了我这条小命。”
长泰公主眼眸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再次嫣然一笑,“我岂不正在看着吗?”
长泰公主继续翘着二郎腿,继续看着我,不言语,而是一直看着,持续了很多一段时间。
你看,就连此刻这种无赖样,也跟她哥哥朱佑樘如出一撤。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长泰公主要害我的意图,我更加确切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