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头的突然出现,导致我问话的中止,此刻,才算得以闲暇功夫正式询问,“二师兄,你看老蒋还能活多久?”
“老蒋?”二师兄眼里有了几分疑惑,语气也是充满疑惑。
“就是大魔头。”解释之余,细细留意观察二师兄的反应和神情。
二师兄的脸上,渐渐呈现出了然的表情,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二师兄或许是知晓大魔头的真实身份,但他绝迹不知晓大魔头的姓氏。
事实上,我并非口无遮拦,也并非掉以轻心,而是在二师兄面前故意有此言语,包括大魔头方才还在的时候,我也是故意叫他老蒋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二师兄的反应。
三位师兄的身上,都是带有天大的谜团,这点,我从拜在师父门下便知晓,但从未追究和探究过。
原因何在?原因在于,在长达八年的岁月里一直认为,不论他们是何种身份,身上又有何种秘密,全然跟我有个屁关系。
然而,近两年以来,他们三位和我的关系,有了翻天覆地的实质性变化。
我和荣华,自不在话下。
二师兄和花蝴蝶,也逐渐在我生命中的历程中开始留下印记来。
自打二师兄和大魔头扯上关系之后,由不得我对他小心提防。
大魔头虽则目前对我还是一片热忱,但并不能保证他在知晓我就是公子刑天身旁那个他昔日嘴里的宠姬和狗尾巴之时,还否会像现今这般待我。
二师兄未必对我有十分的了解,但四五分还是有的,单凭这四五分,足以要了我的性命。
如今的我,早已今非昔比,换而言之,如今的我,若单论武功,给十年前的自己连提鞋都不配。
一直纳闷的是,以前的那些武功,究竟都跑去了何处?怎会莫名奇妙地突然消逝不见呢?
再则,只能约莫记得自己以前武功高超,但具体修炼的什么武功,任凭想破头来,可它就是死活都记不起来。
再再则,自打察觉到公子刑天就是荣华之后,我的三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和动摇。
荣华和公子刑天的身份相吻合,相坐实之后,花蝴蝶就是突然跑出来说他其实才是货真价实的五皇子,他才是那个和七小姐有婚姻的人,我想自己都会相信。
非我戒备之心强,实乃身边所发生的一切,怨不得我多留几个心眼。
再论此时,二师兄的面色,由了然渐渐变为沉重,“若是普通之人,只怕活不过今日,他内力深厚,兴许能撑上三日。”
“当初你给我解药之时,可还有留下的?”
犹记得,二师兄当初给我的是一个瓷瓶,我从中倒出一粒,剩下的都还给了他。当时并未细瞅,但约莫记得里面至少还是有十几粒的。
“剩下的,我原封不动都交予了大师兄。你不想想,我若有解药,早拿出来了,何苦等到此时?”二师兄答道,许是认为我在怀疑他,有了几分愠色。
“你想差了,我就是随口一问。我想着,你若拿到解药在手,起码会留一粒给你老爹,好让他研究研究成分。”我如实解释道。
像两心绵这种早已灭绝的奇毒,那足以引起任何毒手医手的好奇和探究之心。
即便不是给他老爹,二师兄也是精通药理之人,留下一粒,也能供他自己研制解药。
“我爹?你当时不是多留了一粒吗?见你留,我就没留。我正想问你呢,不料,你竟倒打一耙来。”二师兄有了几许讶然,看向我的目光,格外古怪。
“你确定我当时多留了一粒?”我若说不惊呆,那绝迹是假话。
“确定,我亲眼所见,你服了一粒,又拿了一粒出来,放在桌上还研究了半晌,后来,把它放在你随身携带一个小瓷瓶里,说日后再行研究。”二师兄答道。
依我的性格,实打实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然而,如此重要的事,我为何没有一丝印象呢?
说二师兄在诓我吧,看他的神情似乎并不像,那就说明确有其事。
心思哞地变得深沉起来,真不晓得自己是该觉得喜悦,还是该觉得悲伤。
此刻,哪是悲伤秋月的时候,正事要紧,赶紧将身上的瓷瓶悉数掏了出来,挨个摆在桌子上,嘴里不忘吩咐道:“二师兄,你也帮忙找找看。”
片刻之后,我的头彻底耷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