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思维总是会出现混乱的迹象,有时候在胡思乱想什么,连我自己都不大明白。
来的虽不是锦衣卫办公的地点,但却无形当中被人给当犯人一般审问。
汪直自然不会无缘无故问我,他一介阉人,自然不会对我有兴趣。或许,他是在替别人询问,或许,是他自发性想问,至于目的,阿谀奉承或溜须拍马一类嫌疑最大。
甭管汪直是何种目的,我的答案和态度,他应该已经明了。
果然,汪直不再开口,而是起身离去,“老夫去沏一壶茶来,姑娘请自便。”
自便?这意思是我也可以走了是么?
张口闭口说朱佑樘让我留下来,如今又让我自便,难道说,汪直只是为了和我探讨爱情那个深奥的话题么?
大魔头还没回来,我自是不能离开,起身在院子中四处溜达,没走几步,就看见朱佑樘和大魔头正从外面往里走。
之前没有留意,此刻才发觉朱佑樘身上的衣裳,并非是紫色,而是青色那个系列。
衣裳的右下角,绣着几朵薰衣草的图案,从针脚和绣工来看,应该和紫色的衣裳属于同一家制衣坊所做。
稀奇的是,朱佑樘竟然也会穿别的颜色的衣裳,我还以为,他是对紫色情有独钟,从而绝迹不会移情别恋。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朱佑樘在前走着,大魔头则在他的身后。
这两人,脸上俱是没有什么表情,着实难以判断出他们去了何处,又商谈了何事。
所幸的是,两人的脸上和身上,都没有伤痕,起码肉眼看不到伤痕,这就表明他们十有*并未交手,而只是言谈。
我径直走向朱佑樘,问道:“听汪大人所说,殿下似乎有事找我。”
朱佑樘眼眸里,有过瞬间的迷惘,但旋即消失不见,“哦。”
看这情形,朱佑樘并未让汪直留下我,而是汪直胡乱瞎编的借口。
“既然殿下没有什么要事,那我与这位朋友就先行告辞了。”
朱佑樘和大魔头的谈话已经完毕,看样子也没有要把大魔头关押起来的意思,既然他并未找我,那还是速速离去为妙。
“许久不见了,一起吃个饭吧!”朱佑樘开口说了一句。
许久不见?明明昨日就见过,还许久从何而来呢?
听到如此答案,我可谓是如痴如醉。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从清晨出来,一直到此刻,足足有四个时辰,是滴米未进,早已饿地前胸贴后背。
朱佑樘在这个时候提出这等人性化的邀请,无疑相当于春风化雨一般,让人无从找到拒绝的借口。
“既然殿下诚意相邀,那我等自然盛情难却。走,吃饭去!”
往前走了几步,方才反应上来,转身,干巴巴说道:“殿下,您请,您先请!”
“无妨,你在前头走着吧,正厅你应该知晓是哪间。”朱佑樘淡然答道,从神情来判断,似乎并未生气动怒。
着实诧异,朱佑樘是从何处知晓我已经将他的府邸转了一圈呢?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间接做了大魔头的主,我是肚子饿了,是想留下吃饭,可大魔头未必就如此。
“你的意思呢?”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即便我早已越俎代庖,但还是得征询一下大魔头的意见。
“你若饿了,那就走吧!”大魔头答道。
大魔头不像是违心所说,于是我便欣然转身朝前走去。
先前我溜达的时候,早已对整座府邸耳熟能详,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正厅。
正厅之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的圆桌,圆桌之旁,放着八张椅子。
前脚刚踏入房内,就有一位年约四十上下的女子端着一个大盘走了进来。
大盘之内,放着六盘菜,我大概瞄了一眼,还都是我喜欢吃的菜品。
少时,整个桌子之上,摆满了菜,大小加起来,约莫有三十几道。
从朱佑樘提起吃饭为止,到一大桌子的菜上齐,前后所用时间,约莫只有一刻钟的功夫。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厨房或许早已备好饭菜,又或许是那些厨子有神一般的速度。
朱佑樘坐的自然是上座,我和大魔头则坐到朱佑樘的对面。
汪直那老阉人,说是去沏茶,直到此刻还没回来,也不晓得是上天沏茶去了,还是入地沏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