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管他呢,跟我有个哪门子的关系呢?
正事要紧,直接步入正题:“殿下,据闻您这里有一颗千年何首乌,不知能分一小块给我吗?”
我自然不能舔着脸问他要整颗,只要能给一小块,其实足矣。
“你要何首乌做什么?你受伤了?”朱佑樘问道,眼里有了一丝讶然。
“不是我,我一个朋友为了救我,受了内伤?”我如实答道。
“朋友?你说的是那个穿黑衣裳的男人?”朱佑樘问道。
“对,是他。”
这样的事情,即便我想隐瞒,朱佑樘只要稍做调查,就会知晓。
瞒是瞒不住,只能如实道明。
“他和你是何关系?”朱佑樘又问。
原本想回一句“关你屁事!”,后来一想,收敛起了脾气,答道:“朋友关系,我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仅仅只是如此吗?”
点天灯的朱佑樘,他究竟问这作甚?
“不是如此,难道是什么?”我反问道。
“他对你心怀叵测,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什么叫心怀叵测?真想一口血喷死这点天灯的。想说大魔头爱慕我就爱慕我,干嘛要用这种贬义词来形容。
“那又怎样,这并不影响我和他之间的朋友关系。”我反唇相讥。
“是吗?你把他当朋友,他未必把你当朋友对待!”
不得不承认,朱佑樘这话戳中了我的心坎。
大魔头近几日,反常的地方不是一处两处,再这么下去,他迟早得对我表明心迹。
大魔头是不差,我也对他有好感,但他于我而言,总是缺少一种什么东西。
这种东西,或者正是男女之情的微妙效应。
说不上来为何,除了荣华之外,我对其他男人,总是难以产生那种感觉。
然而,话说回来,我究竟为何会喜欢上荣华呢?是因为日久生情?还是因为他当初给了我无比的温暖?抑或是因为他那一张绝世的容颜吗?
爱情,可真谓是个奇妙的东西,有时候,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思考了短暂片刻,答道:“他把我当什么,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无权干涉。”
苍天大地,我为何要认真思考,又为何要同这点天灯的解释呢?他和我,是哪门子关系呢?
“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很重要?”朱佑樘斜着身子靠在书架之上,看向我,问道。
凤眼的男人,不常见,拥有如此漂亮一双凤眼的男人,更是罕见。
在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一双凤眼给迷了住。
后来,我才知晓,我之所以当初有过片刻的神魂颠倒,并非是因为那一双凤眼,而是因为那双凤眼里的神情。
朱佑樘当时的神情,极为莫名,似乎并非是好奇,而是一种我全然读不懂的情愫。
“是很重要,他三番四次救我,岂能不重要?”
这不是反问,而是陈述事实。
“千年何首乌我可以给你一块,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从朱佑樘的神情来判断,有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以身相许的事情我可绝不答应啊。”我急忙说道。
都说朱佑樘对女子冷淡,更没有正眼看过谁一眼,可他和我,起码有过好几次的目光直视。
不敢笃定他是对我有了男女方面的心思,但他待我,的确与待别的女子不同。
今个上午,和秦七小姐在一起的时候,从未发觉他用异常的眼神看过七小姐一眼。
七小姐貌美如花,而且还是他未过门的王妃,他与七小姐,甚至连招呼都未打一个。
怨不得我产生如此想法,实乃防微杜渐之措。
“你想多了,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日后再告诉你。”朱佑樘淡然答道。
真想找块豆腐直接装上去,蓦然想起一件事来,“你还欠我一件事情呢,和此番这个,抵消可以吗?”
谁晓得他日后心血来潮之后,会不会让我去干杀人放火之类的勾当?
“不,一码归一码。你可以要求我去做一件事情,我也可以要求你去做一件事情。互不相干,互不影响。放心,在你力量所能及的范围,而且不会触犯律法。”
虽然感觉是个陷阱,但我还是乖乖跳了进去:“即是如此,那就好吧,我答应你。”
江瑶一直追着我苦苦不放,当务之急,还是先让大魔头的身子恢复才是要紧。
只有紧跟着大魔头,才能确保我的安危。
只有确保大魔头的安危,我才能安然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