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傅愿意本将也无权阻止,不过希望太傅大人防碍本将的操练。”凌岳冲有意让欧阳珩熙看见他的训练过程,如此他才不敢这么目中无人。
欧阳珩熙点头轻笑,只是更加感觉得到布习果身体的颤抖。到底是什么样的操练可以让布习果害怕成这等模样,自己的深夜任务没有让他露出胆怯就足以证明布习果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到达操练场所,凌岳冲带着布习果站到了操红场正中央,欧阳珩熙则在一旁围观。
操练场所正中央是一处箭池,所有的箭被倒插在池中,尖利的箭头朝天而立。箭池看似己经设立了不少时间,上面的血迹虽然干了却仍然让人能够感觉到其中的血腥之味,布习果闭紧双眼不想去看那处箭池。
一位士兵将弓箭递给布习果,凌岳冲开了口,“这一次的目标不是靶心而是距离靶心外一寸之处,太子殿下应该知道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
布习果拉着弓箭因凌岳冲的话而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欧阳珩熙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凌岳冲看似鼓励却又充满威胁的话令人不解。在这种强迫的气氛之下布习果能够达到要求应该不会容易。
果然事实如欧阳珩熙所料,当布习果颤颤微微的射出箭后,箭连靶边都没有碰到。欧阳珩熙挑眉,看来布习果的箭术还真没有什么成绩是该练练。
凌岳冲嘴角勾起一丝刻意掩示的笑容,“殿下怎么又失败了,这就怪不得末将了。”
欧阳珩熙正当不解之时,身旁的士兵己经从远处的笼子里抓起一只白兔递给凌岳冲,凌岳冲嗜血的笑着抓着白兔就丢进了箭池。白兔落在箭池之中,白嫩的小脚踩在箭尖之上鲜血之流,最终不敢向前一步任由箭尖刺透了小腿身子一点点的下沉,其它的箭尖刺进肚中原本纯白的小白兔成了血球,一动不动的挂在箭池之中。
欧阳珩熙双眉紧起,怪不得布习果会不愿意来操练场地,原来凌岳冲用这种方法来训练他。凌岳冲这般聪明又怎么会不明白在威胁之下是不会有进步的,更何况这样的威胁还是以血为代价。
跟在欧阳珩熙身后的奴婢捂着嘴巴压抑着心底的悲伤,欧阳珩熙转头,“是有些残忍不过不至于如此。”“奴婢该死。”奴婢立即跪地,生怕欧阳珩熙会处罚自己。
欧阳珩熙瞧了眼抖着肩的奴婢,“我没要罚你的意思不需要这么害怕起来。”
“是。”奴婢这才起了身。
“这些兔子都是从哪里来的?”欧阳珩熙望着笼里并不算是太肥的白兔问,凌岳冲还真不会买兔子。
奴婢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白兔不是买来的是太子殿下养的。凌将军把白兔交给太子半年让太子养大,然后……”奴婢的话说不下去,欧阳珩熙却懂了奴才话中的意思。布习果呆在这皇宫里并不会有真心持他的人,所以凌岳冲买了白兔给他,让他养了半年却又在他眼前一个个杀了并且这把刀还借着布习果的手。
怪不得布习果的身体会颤抖,怪不得他会害怕练箭。欧阳珩熙脑海里突然闪过片段,那是与布习果相同的记忆。只不过他除了亲手杀了自己养的小白兔外还要杀了一同长大的伙伴。曾经不觉得这些令人痛苦,只觉得己经是习惯。现在因为懂了什么是爱所以连痛也一起回来了,欧阳珩熙紧紧握着拳手这种亲手杀死伙伴的痛让布习果还能够活得这么正常,他该庆幸布习果还没被逼得如自己一般麻木吗?
布习果的第二箭射了出去结果自然是同样的失败,布习果闭着眼不去看凌岳冲手中的小白兔。
“请太子殿下睁开双眼,末将只是想让太子殿下清楚一个人如果失败就一定会付出代价,有时候就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凌岳冲野蛮的声音叫着布习果,令布习果不得不睁开双眼面对。
布习果握着弓的手己经泛白,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要再忍受着一切。他好讨厌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宁愿自己还住在丞相府他多少次希望自己果真就是他们的孩子,可是当一切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之时,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奴才一个个被换掉,自己亲手养的小白兔一只只惨死在自己面前。